这里的姑娘们玩得可真好。
江瑶镜也提起裙摆上了小船,很快就进入了内船,小船也随之启动缓缓离开岸边。
随着愈发靠近中心区域,江瑶镜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好风景。
巨大的雕梁画栋船只上,是高高的圆鼓舞台,舞姬妖娆妩媚的身姿正随着鼓点尽情展示,夜风将她的披帛送至半空摇曳,虽看不清真面目,但她的出彩的舞姿已经让所有人对她面纱下的脸充满了无尽的幻想。
一舞罢,周围叫好声不绝,而且至少有一半是女声。
随即就是绸制红花不停往舞台上丢。
一直安静待在江瑶镜身侧的小丫头低声为她解惑,“一朵红花十两银,表姑娘要派人投么?我们也买了一些。”
江瑶镜摇头。
虽然不是红花雨,但这前前后后也快百朵。
寻常舞姬就这么撒钱。
不愧是江南,消金窟都能玩出风雅来。
又过了好几场舞乐,都是资质稍可的,花魁二字却称不上,江瑶镜正意志阑珊之际,附近姑娘们的惊呼雀跃声都快压不住了,她精神一阵抬眼看去。
那台上的布景不知何时换成丝竹,满目清幽,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漫天的青翠竹叶飞舞。
人未至,声先到。
琴弦一声铮鸣,一名白衣公子竟是抱琴而来,他至始至终未看周围人一眼,所有的心神都落在了手中琴,掀袍入座,指尖在琴弦之上流畅划过,一曲高山流水弹得竟颇未激昂,恨不能马上饮酒为友。
江瑶镜来的有些晚,船停的位置靠后,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周身的气质极为清冷,是高山雪,悬崖花,非常不易亲近。
偏他的琴技又展示了莫名的渴求。
矛盾至极。
确实非常能吸引人的眼球。
如果男花魁是他,确实也算实至名归。
一曲落,他依旧抱着琴,只微微俯身谢幕。
红花雨伴随着姑娘们压抑的尖叫声在他头顶落下,竟没能引他半分留恋,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徒留一地芳心。
对此,江瑶镜只有三个字评价。
挺会玩。
男花魁看过了,男女花魁并不会一夜同时出现,那寻常歌舞就没什么好看的了,江瑶镜回头说了一声,小船马上返航。
很快至河边,江瑶镜提着裙摆下船,想着去找江团圆她们,谁知刚走出河岸边的小树林,迎面一个锦衣公子站在路口。
江瑶镜没有在意,谁知将将擦身而过之际,那人却低声道:“青岚阁的韶光公子至今不曾接客,曾放言要寻天地间第一出彩女子。”
“江姑娘来自京城,身后站着的可是定川侯府。”
“不去试试?”
“说不定,就成了呢。”
江瑶镜脚步停住,侧身看向那名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文弱清俊,只眉眼处的阴郁之色极大的破坏了气质,让人一看就心中不喜。
根本不问他来历,只道:“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就该明白我不是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