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安失声道:“公主!我求求你!你就见义父一面吧!我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长公主淡淡道:“为本宫赴汤蹈火的男人有很多,你的命还是留给平康吧。这孩子与呦呦不同,她是真有些傻。”说完不再理隋遇安,命人将他请出去。隋遇安满心怅然,他不敢回去面对形容枯槁的义父,便去往平康公主府。平康见他失落的样子,问他缘由,隋遇安红着眼说来。“我知道,我不该强求大长公主,但义父他他这些年殚精竭虑,从未睡过踏实觉。他写医书是为大公主。我就是觉得他们太过遗憾。黄泉黄泉不复相见。”平康抬手往他头上打去,“你是不是傻?你找姑婆做什么?他们有现成的相见机会!”隋遇安被她打得有些懵,“殿下何意?”“三日之后就是妹妹的婚席,姑婆必定要去。我带上你,你带上你义父啊!”隋遇安:“当真?这会不会影响到殿下?”衡山公主的婚宴上,必定会有很多皇室宗亲,这行吗?“哼,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本宫才不在意。”瞧着她嚣张明媚的样子,隋遇安心头暖融融的,幸亏这个时候,有平康公主陪着。入夜后的江夏王府,颇有些不平静。姜氏已发动许久,还没产下胎儿。产婆急慌慌道:“殿下,郡主,姜姨娘怕是要难产,大人与孩子,大概只能保一个。”江夏王急得团团转,姜氏年轻貌美,小意温存,他不想让她死去。走到姜氏跟前,“舒儿,你要坚持啊,若你们母子平安,我便向陛下请旨,立你做王妃!”姜氏眼眸亮起,“当真?”她出身商贾,能入江王夏王府做妾已是不易,如果真能凭借生子,成为王妃,该有多扬眉吐气。长宁听到这句话后,隐晦的朝产婆使个眼色。产婆会意,干吧,收了钱就得办事。阵痛到中午,姜氏生下一个皱巴巴的男胎,但她也快不行了。长宁大喜,对江夏王道:“父亲,你送姜姨娘最后一程吧。”江夏王坐在爱妾榻前,哭得倒有几分真切,姜氏拼着力气,掐他手心。“殿下,妾,妾的王妃之位”江夏王连声道:“舒儿放心,本王这就进宫,请陛下册立你为王妃。”但到达宫里时,他犹豫了,姜氏出身卑贱,怎配得上王妃之位?宗室们知道后,大概会笑死。磨蹭半天后,他回到王府,准备迎接姜氏离世的噩耗,甚至想好了哭丧的挽词。可姜氏不但没死,气色瞧着还恢复了些,这会儿正晕睡着。他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得到王妃之位,姜氏不肯死?马飞腾仍是一身雪白道袍,翩然如仙,道:“是我救了她。”姜氏是被人下药催生,下药之人约莫是江夏王的女儿。啧啧,江夏王府可不简单,父亲儿女共三人,却分成五派,太复杂了!江夏王忙道:“多谢道长,此女为我所爱,我要如何报答你?”马飞腾笑了:“请殿下带我参加衡山公主的婚宴,放心,此行定然于殿下有益。”江夏王眼睛亮起,“有道长相助,我之幸也!”关上门,叫来沈靖安,三人嘀嘀咕咕。聂琚与谢玄婚礼前一日,京城焕然一新,树上缠红绸,街道两边贴喜条,谢家在城外布施米面。聂琚住在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忽然想起一个模糊的场景:母后拿着勺子,小口喂她吃肉羹,还温柔呼唤着她的乳名。抱着被角就哭了,这是她关于母后唯一的印象。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皇帝,他正在看画像。“皇后,你看到了吧?朕将呦呦养得极好,她天真却不蠢笨,骄傲却不盛气凌人。她心有沟壑,懂得自爱,也懂得爱人。朕给她挑了最出色的儿郎做驸马,你就安心吧。”太监听红了眼,“陛下龙体要紧,明日就是公主的婚仪,陛下还得送她出嫁呢。”皇帝泪如雨下,白日忙碌不觉得,夜深人静闲下来,分外思念发妻。天刚破晓,彻夜未眠的聂琚才有点睡意,却被嬷嬷叫醒,“公主,起来梳妆。”几十位宫人手里捧着婚服及首饰钗环,服侍她梳妆。镜中人容颜胜过朝霞,乌黑浓密的头倾泄如瀑布,动静之间,采彩流转。梳妆宫女暗自感慨,公主其实不必上妆,胭脂反倒会遮住她的美貌。换上婚服后,礼官在前面引路,先去拜谒太庙,以告祖宗。皇室婚礼仪程十分繁琐,聂琚头冠上缀满宝石,压得她脖子酸疼。谢玄一身大红喜服,来宫中迎新妇。催妆诗毕,礼官道:“迎新妇!”聂琚由高德望众的宗妇们扶着,来到台阶前。当谢玄看到手持团扇,华美绰约的聂琚,喜悦如潮水涌上来,他也是彻夜未眠。按仪程,他该向聂琚行躬身礼,扶她上婚车即可。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径自跪地,无比郑重道:“微臣来接公主。”再朝哭成泪人的皇帝叩首,“微臣谢陛下天恩,将公主下嫁于微臣。”平康破天荒的眼圈红了,“本宫的妹妹,嫁谁都是下嫁!父皇在瘸子里挑将军,你得惜福!”谢玄握住聂琚的手,“能娶衡山公主为妻,是微臣此生最大的福气。”出宫后,婚车驶向谢家,两人要拜谢家宗祠。平日端庄得体的谢夫人,此时又哭又笑,最疼爱的小儿子终于成家了。谢敢喜滋滋道:“夫人啊,瞧咱们儿子多出息啊。他这么出色,也有我一份功劳!”:()小公主美颠颠,大将军宠宠宠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