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敛了敛眉,惊讶道:“爹爹真有这么喜欢谢世子。”
她拢着眉,忽想起谢行之在知道她身世后,与她相处的那些日子,难怪谢行之认定了她必须嫁他。
魏瑶摸了摸月吟的头,“娘问过谢世子了,即便没了你爹爹这句玩笑话,谢世子也是要求娶阿吟的。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有缘之人,兜兜转转总会遇见的。”
月吟微微愣神,有些许恍惚。
还真是和谢行之的缘分。
月吟本以为谢行之会年后上门提亲,哪知从扬州回京的第三日,谢家请的媒人就来了宣平侯府。
大箱小箱的聘礼堆满了浅云居,一时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魏家长辈们和定远侯夫妇在堂厅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月吟抱着谢行之送她解闷的狮子猫,看着笼子里的一双鸿雁有些出神。
月吟摸着狮子猫,小声嘟囔道:“才从扬州回来三日,三日时间怎么就突然生出这么多聘礼来?”
她蹲在地上,跟笼子里的一双鸿雁说话,仿佛它们能听懂,也能回答她一样,“你们是今早才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吗?”
在一堆绑了红绸的聘礼箱旁边,披了件白色狐裘披风的月吟膝上抱了只纯白小猫,蹲在笼子旁不知和那双鸿雁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她轻拧着眉,又时而一笑,眉宇间都舒展开了。
谢行之来到浅云居,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景象。他笑着走了过去,月吟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偏头看了过来,见是他来了,愣怔半晌,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月吟略显局促,抱猫起身,问道:“世子怎么来了?不是在和长辈们在堂厅议事?”
谢行之柔和的目光落到月吟身上,毫不避讳对她的思念,“三日没见阿吟了,亲事定下后我立刻就来了。”
两人的婚事暂定在三四月,具有哪日等年后再细择吉日。
月吟面容不知不觉红了,伸手理了理耳旁的鬓发,试图掩饰住心里生出的一抹羞赧。
“娘亲怎么说?”月吟掌心顺了顺猫背,小声问道。
谢行之伸手揉了揉乖顺的小猫,回她道:“瑶婶自然是满意的,还是瑶婶破例让我来找阿吟的。”
“我有东西送给阿吟。”谢行之从袖中拿出个小巧精致的锦盒,递到月吟面前,看着害羞的她,说道:“阿吟打开看看。”
月吟弯腰,轻轻放下小猫。小猫没有立即跑开,反而乖顺地坐在地上,一双蓝琥珀似的眼睛看着两人。
月吟接过锦盒,在谢行之的注视下打开。一枚精美的圆形羊脂玉佩赫然映入她眼帘。
谢行之说道:“送给阿吟的玉佩。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这羊脂玉佩温润,我给阿吟戴上。”
月吟点头,把锦盒递过去。
谢行之拿起圆形羊脂玉佩,绕到月吟身后,把她半披的乌发敛到身前,露出一截雪颈。
她肌肤白皙如雪,又宛如最精雕细琢的美玉。
谢行之眼眸暗了几分,明明手里已经握了玉,却想的是眼前的这块美玉。
他敛了思绪,将情绪压了下去。
皓白长指捻着红绳系带,羊脂玉佩坠到月吟身前,谢行之打量了下长度,长指绕着红绳,在她后颈系了个结。
“好了。”谢行之说道。
羊脂圆玉垂直月吟胸口,她忽想起爹爹的那枚勾云纹玉佩,那玉佩是爹娘的定情信物。
而此刻谢行之送的这枚……
月吟心头犹如小鹿乱撞,面颊染了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