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焉九和长离正在坐在屋里吃饭,焉九每吃一口,眼神就忍不住往花瓶的方向飘去。他的绝版古董花瓶,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失去了历史的沧桑痕迹……长离看着焉九心事重重的模样,停下手里的筷子,开口问道:“焉小九,你怎么了?”焉九猛然收回目光,掩饰般回答道:“没什么。”古董没了可以找机会再淘换,老婆却只有一个。两者孰轻孰重,他心里还是有数的。长离疑惑地往顺着焉九刚刚看的方向望去,在视线触及那只白色瓷瓶时,下意识开口道:“焉小九,你要是还有这种积了不知道多少陈年旧灰的瓶子,可以都拿过来,我帮你一并擦干净……”焉九当即被呛了一下,连着咳了数声。长离立刻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边,“怎么这么不小心,吃饭也能呛着。”焉九连忙灌了两口茶水,顺了顺嗓子。他缓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没事,这种瓶子也就库房里存放的这一个,没有别的了。”长离闻言,用筷子尖戳了戳碗里的糯米糕,在上面戳出几个浅浅的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遗憾神色。她还是节?完整章节』()”松旬盯着木疙瘩看了半天,脑子一片空白。他迟疑道:“这是……一个不太圆的木球?”长离停顿片刻,将这个木疙瘩推到一边。“算了,这个没发挥好,我重新雕一个。”一个时辰后,长离再次向松旬展示她的新作品。松旬苦思冥想了半刻钟,才小声道:“这是一个长脚的球?”长离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松旬委屈地垂下栗色的大尾巴,尾巴尖在地上来回扫了两下,扬起一片散落的木渣。他的眼神本来就不好,要不然也不能把古董认作破花瓶,导致他现在都不敢出现在妖主面前。确认松旬是真的认不出她的大作原型后,长离苦恼地绕着木雕转了一圈,将它扔去和上一个木疙瘩作伴。
罢了,她再做一个新的,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长离抖落身上卷起的细碎木屑,对松旬严肃道:“松旬,这回你该认出来了吧。”松旬挠了挠后脑,从未觉得压力如此之大,就算面临妖主的问询,他都没有那么难以回答过。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仔仔细细打量了木雕一遍,才慎重道:“这是一个头上长了两个角的球。”长离险些气了个仰倒,她加重了语气,“你再仔细看看?”松旬似乎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隐隐的威胁之意。他要是再答不上来,今日该不会被做成一锅松鼠汤吧。一时间门,室内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长离甩了甩身上的剑穗,无奈道:“算了,我就不该问你。”松旬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里面的茫然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不是他说,长离姑娘雕的这几个抽象派作品,不论换了哪只妖来都不可能认得出。长离也不气馁,继续跟那些木雕较劲。她觉得认不出作品原型这件事,她和松旬的责任应当五五分。她节♂完整章节』()焉九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法从这个木雕身上看出除了狗之外的其他影子。长离怀疑地看了看手里的木雕,“我雕得有那么差吗?”焉九马上否定道:“怎么可能,这个雕工出神入化、栩栩如生,堪称大家之作!”长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说说,我雕的是什么?”焉九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开始搜肠刮肚地思索起来。长离觑着他的神色,幽幽道:“你果然是在哄我……”焉九义正严辞道:“怎么会呢,我是这样没有原则的妖吗,我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长离微微眯起那双杏仁眼,注视着焉小九的眼睛,“你发誓?”焉九果断道:“我发誓——”话音未落,长离接着道:“用你的尾巴毛发誓。”焉九可疑地沉默了。长离轻蔑地“哈”了一声,她就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指着那团圆滚滚的木雕,气鼓鼓道:“焉小九,你连幼年期的自己都认不出来吗?”焉九看着那一排抽象作品,实在难以昧着良心承认它们的原型是自己。他的额角跳了两跳,“你确定你雕的是我?”长离肯定地点点头,“你要是不信,就变成幼崽状态比一比,我可是一比一还原的……”焉九觉得长离可能对“一比一还原”有什么误解,他默默变回了小狐狸的模样,盘成一团蹲坐在木雕前,发出一声嫌弃的“叽——”长离看着大眼瞪小眼的真狐狸和假雕塑,真诚发问:“你觉得哪里不像?”小狐狸弱弱地“叽——”了一声。哪里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