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待得药力褪去,跑起来却不大利索。
未曾跑得多远便被楚云飞追上。
楚云飞并不急捉他,只这么不远不近不痛不痒地跟在后头。
孙云往东,他也往东,孙云往西,他也跟着往西。
孙云跳上屋檐,他绝不跳上屋脊。
孙云频频回头,见无论如何也甩他不掉,心中疾呼不妙,直骂这姓楚的心眼坏。
身子一沈匿入小巷中。
楚云飞曾是京城第一捕头,只因开罪了朝中要臣,被打发到姑苏小城来。
便是杀千刀的罪犯也捉过,拿捏一介小小的采花贼乃是易如反掌。
当即也将身子一沈,紧随其后。
二人你追我赶了十余里路,孙云终于脱力,再逃不动。
万般无奈,索性停了下来,二手支着膝盖直喘。
楚云飞也随即停下,笑道,“贤弟,怎么不跑了?”
孙云气急败坏骂道,“他爷爷的,给个痛快吧!”
楚云飞道,“贤弟以为如何算是痛快?”
孙云不答,反道,“你跟着我做甚!”
楚云飞,“我已说过,我受你父之托,将你带回孙府。我本不愿接这档子鸟事,直到我发觉……”
孙云,“甚么?”
楚云飞冷笑道,“你与孙府隔壁那家女人偷欢不算,还在那女人屁股上作画之事,你可还记得?”
孙云翻白眼道,“遭我老头痛打一顿,如何能不记得。这又与你何干?”好一幅红杏出墙图,可应景了哼!
楚云飞走近一步,“你隔壁家姓甚么,你仔细想想。”
孙云微怔,片刻,啊了一声,“姓……楚!观音菩萨啊!”
转身拔腿就逃。未及迈出二步,便被楚云飞揪住胳膊,如提着只鸡一般往道旁树上一摁。
孙云整个被摁在树上,鸟往粗糙树皮上一蹭,疼出他一身冷汗。慌道,“大侠饶命!我我我……我怎知那是你……!”
楚云飞不悦道,“并不是我媳妇。”
孙云松一口气。
楚,“但那家主子是我表兄。你害得我嫂子颜面扫地,我表兄亦从此遭人非议,你倒是逍遥快活。”
孙云,“!”孙云扭了两下,挣脱不开,便大声道,“你公报私仇!你小心我爹上衙门告你的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云飞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多谢贤弟为我着想。的确是公报私仇。即是如此,那今晚,愚兄可得捞够本,不是?”
孙云色变,“不……不是!你若放我,我一个字也不在我爹面前提,真的!”
楚云飞慢条斯理道,“愚兄入得公门这许多年,将一句话奉若金针。”贴近,一字一顿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云飞挨得他极近,干净的男子气息在他身后。孙云那杯春宵露尚未消受,如今被他压在树上,一时竟脸红耳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