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煮好醒酒汤出来时,纪冽危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把热乎乎的醒酒汤放在茶几?上,蹲在沙发?边,不知不觉看他的睡颜出了神。
他生了一张白净的面容,像月色般清冷无暇,熟睡时唇瓣会轻轻抿着,看着便没有醒着时那么凉薄。
她忽然很想很想知道,那三?年,纪冽危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那晚她好几?次主动?问起,他却总是很巧妙的混过去,好像根本不想讲给她听。
想这件事入了神,纪冽危什?么时候醒了都没察觉。
没想到目光与他相撞,钟栖月愣了会,“哥,你醒了?正好醒酒汤刚做好,趁热喝了吧。”
男人微醺的眼只这样沉默地望着她,久久无言。
钟栖月讷讷地喊:“哥……”
他轻启薄唇:“你今晚怎么过来了?”
“啊?”钟栖月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不是你让我过来住的吗?”
“这样啊。”他坐直身子?,眉紧紧拧着,头痛欲裂。
钟栖月坐过去扶他,“是头疼吗?我给你揉揉?”
没等纪冽危同意,她便自觉伸手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按揉,以缓解他醉酒的难受。
连着按了好几?下,见?纪冽危的面部?神情并没有得以缓解,她打算劝他喝下醒酒汤,就这时,手腕忽然被滚烫的力道用力攥住。
纪冽危那双漆黑的眸子?,透着若有所思的哀伤,那瞬间?让钟栖月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哥……”钟栖月总算察觉到他哪里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醉酒的反应。
“你到底怎么了?”
他虎口?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好,你说……”她心里有点害怕,声音放低。
他眼神指着他们的卧室,“床头柜最底下有个?小匣子?,你去拿过来。”
钟栖月听他话去把抽屉最底下的匣子?取过来,她没主动?打开,把匣子?递到纪冽危面前,“是这个?吗?”
“嗯,你打开。”
“喔……”她毫不迟疑当着纪冽危的面打开了这个?小匣子?。
等看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粉润的脸庞一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看他。
纪冽危唇角轻轻勾着笑:“还记得你留给我的这封诀别信吗?”
“记,记得。”钟栖月的声线艰涩微抖。
纪冽危把那封信取过来,匣子?随手丢在地上,“嘭”地一声,发?出了剧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