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垂着眸,没有回话了,耳朵藏在披散的乌发里,只露出了半张白?皙的小脸。
无声沉默良久。
“说话。”纪冽危掂了下怀里的人。
钟栖月身躯一晃,没敢抬头,迟疑了几秒,小声说:“哥,我饿了。”
“没吃饭?”
两个小时前送来的餐点已经在桌上放凉了,显然一点都未曾动?过?。
钟栖月解释说:“那?时候还不饿。”
纪冽危抱着她起身,朝餐桌那?走去,脚步很沉稳,他淡淡的嗓音轻飘飘落地:“所以?你是?特意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不是?。”她那?时候是?真没胃口,只是?没想到小憩一会儿醒来倒是?饿了。
纪冽危当没听?见,抱着钟栖月放到了凳子上,转身出去,吩咐侍者再准备一份餐食进来。
在他出门后,灯也开了,室内瞬间明亮。
钟栖月的眼睛下意识眯了眯眸,等睁开眼,纪冽危已经落坐在她对面。
他穿得还是?今晚晚宴的礼服,西服外套已经褪下,单单着了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衬衣,很好?的勾勒出他不似凡人的身形。
领口松开了几颗扣子,矜贵潇洒,像禁欲的斯文败类。
今天?是?他的生?日宴,他定是?今晚最?万众瞩目的男人。
生?日宴……
钟栖月扫到餐桌上摆着的那?个小蛋糕,想了想,自己主?动?插了根蜡烛点燃。
纪冽危面无表情看着她。
点好?了蜡烛,钟栖月朝他微笑:“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纪冽危盯着她,眉梢微动?:“礼物?。”
钟栖月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睡裙的裙摆,赧然道:“我的礼物?在依雪那?。”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是?她顺便帮你准备的吧。”
她头低下去了点:“对。”
餐厅的烛光落至纪冽危面容,他眉眼潋滟如波:“栖月,明廷笙不过?就是?帮你修个车而已,都能得到你亲手挑选的钢笔,哥哥生?日,却还得不到你一个亲手挑选的礼物??”
他的眼神含着淡淡的讽意,一下戳到了钟栖月的心口。
犹豫了片刻,钟栖月试探说:“那?我再重新补一个生?日礼物?好?了,但,可能需要点时间。”
纪冽危情绪不咸不淡,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这弄得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好?侍者这时送了餐进来。
钟栖月全程在纪冽危的注视下,顶着巨大的压力,吃完了晚餐。
吃完饭,钟栖月主?动?说:“哥,要是?你还忙,我就先跟依雪一起回家好?了。”
“你先过?来。”
纪冽危坐在沙发那?正在滑iPad的屏幕,手指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