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在院中的花圃中忙做,只为摘些花瓣做成糕点的身影在挚启眼前浮现。她看到一个调皮的少年在花圃周围追逐蝴蝶,还不忘笑着叮嘱了两句。少年不小心失足摔倒在地,妇人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示意他自己爬起来。随后画面一转,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妇人替少年揉着青紫的膝盖,少年则和此时的挚启一般,拿着一块吃食送入嘴中。“可是再也吃不到了。”想起过去种种,挚启不由得红了眼眶。“看来我的手艺还是差了些,把小家伙都吃得掉眼泪了。”“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挚启略显慌忙的解释,可妇人却十分坚定自己的看法。拍了拍手叫上两位婢女,在翎篁与翎羽强烈的不舍中将所有茶点撤了下去。姐妹俩口中还含着吃着,不满的瞪了一眼挚启。“你既然找上来,应该听说过我?”妇人和善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前辈就是凤姑?”“倒是忘了,虽然见过两面,但你是不知道我的名字的。没错,我是凤姑,在你六岁和十岁的时候去过挚家。”“请问前辈,我十岁生辰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我这里的规矩?”“规矩?”挚启不明所以。“虽然是故人之子,但规矩不能改。在栖凤楼求一事,需得以一个承诺作为交换。这个承诺不会限定时间,但日后栖凤楼有所求之时,自会有人找上你兑现。明白了吗?”“明白,栖凤楼什么都可以求?”“只要是在南朝境内的事,都可以。不过一次只能求一件,因为你只有一条命。所以你现在确定要将四年前发生的事作为今夜所求吗?”“我……”挚启心中盘算着,发现自己所求之事甚多,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决。“我想知道杀死我父母恩师的真凶是谁!”最后他选了一个为人子女最该选的问题。“确定在此事上用掉这次机会?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要知道无论是绝世灵物,还是罕见功法,都可以在栖凤楼觅得线索。甚至是如今各大宗门求之不得的五行令牌,你也可以从这里得到消息。”“确定!”栖凤楼的能力让挚启心中巨震,可他依旧坚定的选择了最初的答案。世间灵物功法或许可以让他将来凌驾于整个南朝修行界之上,但他修行的最初目的只是保得家人平安,赢得一世逍遥。如今亲人尽逝,若他不能找出凶手为其报仇,即便修为高绝又有何用?“好!十日之后,消息会送到你手中。”听到两人达成协议,在一旁安静等了许久的翎篁与翎羽姐妹长舒一口气,又恢复了方才笑嘻嘻的模样。拿起婢女新换的点心尝了两口,苦着脸放了回去。凤姑饮了口茶,换了个轻松脸色看向挚启。“正事办完了,说说私事。几个月前老乞丐路过建康城,说他将你教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少年修士,我只是笑了笑。如今亲眼见到了你,了不得的地方我没看出来,惹祸的本事倒是让人望尘莫及。”“常先生来过?”“来过,比你早两个月。在街上躺了几天,说这里尽是些古板无趣之人,就走了。”“常先生可曾说过要去何处?”提起常俊,挚启是将他放在与何书生等同的位置上的。“不知道,不过照他行走的轨迹来看,多半是奔着临安去了。”“那凤姑前辈可曾见过四年前出现在挚家后院的其他人?”“怎么?还不死心?”听到挚启的问题,凤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有些事不做的话,心难安!”“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毕竟你还欠着栖凤楼呢,我可不想成了一笔死账。”从凤姑的神情看来,她所说的并非虚言。只是挚启不明白的是,曾经的父母为何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朋友。而且作为他们朋友的凤姑,也没有丝毫身为长辈的关切之情,反倒是一开始就和挚启谈起了生意。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按她的说法,她还是这批人中最好说话的。回想起两次与他们接触的经历,这些人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不过他们似乎散落在南朝各地,各有各的营生。挚启除了通过衣着猜测他们所处的阶层,剩下的对于这些人的认知便只有一个词:神秘。即便是跟在常俊身边一年,可挚启连他是不是修行者都不能确定。要不是他离开安仁县之前展露了一丝鳞爪,挚启可能至今都会认为他是个落魄的书生。而如今的凤姑,初见时以为是个富贵妇人。就算是后来从陈宁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挚启也不过将他当成一个有些背景的生意人。可如今从双翎居和栖凤楼的种种,以及凤姑言语间的口气来看,她的身份与实力恐怕也是挚启难以揣度的。“凤姑前辈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你可真是倔得很。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了。丫头将他带下去吧,我还要去做些新点心呢。”凤姑说完起身离开,翎篁与翎羽悻悻的带着挚启回到双翎居。两人途中不是朝他埋怨的眼神,翎羽更是恶狠狠的瞪了挚启几眼。“两位姐姐,我可是说错什么了?”“你今天晚上就没有一句话是对的。”“这……”挚启摸着头苦笑两声。“凤姑向来不:()花开泗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