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个活物!”伏游咬着牙,对这个伤他的东西痛恨不已。“是个金行的智灵,在这里我们不是它的对手,找个出路。”虽然一击暂时击退了这个灵物,但女子脸色却越发凝重,她在黑暗中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退路。“另一个金势之地就在不远处,我们可以往那边退。”“我暂且挡住它,你们开路。”挚启扶起伏游前行,女子跟在后面戒备。就在两人联手打破第一道石壁时,黑暗中的灵物又一次出手,在攻至挚启耳旁时,被女子覆着火焰的手掌挡了回去。挚启终于借此看清了它的模样,一个周身闪着暗金光芒却阴气鄙人的金属块,最上部能看出几分人的影子,可却是一个满脸胡须的老人模样。攻势再次被阻,它脸上浮现愤怒的表情,发出两道刺耳的叫声之后再次隐入黑暗中寻找机会。挚启三人进入下一处石道,此时即便是不与山中土势相合的两人,也感受到了前方磅礴的金系灵力。“轰隆!”第二面石壁坍塌的同时,身后的攻击紧随而至。如今那诡异灵物已经改变了一击脱离的攻击方式,对于面纱女子的灵力也不再惧怕。为了阻挡三人继续前行,它开始对他们不停猛攻,逼得挚启也不得不回头迎击,以免疏忽之下伤了本就虚弱的伏游。“咚!”一道火光将智灵击飞出去,可它在空中转了个弯,趁着对手新力为生之际,加速朝着挚启冲了过去。挚启无奈举枝迎击,巨大的冲击力沿着桃枝袭来,将他掀飞重重的撞在身后刚稳住的石壁上。“咚!”撞击声与坍塌声同时响起,翻滚的挚启拉着伏游消失在碎石溅起的尘土中,面纱女子甩出一道火焰逼退灵物,也纵深跟了上去。诡异灵物恼羞成怒的冲过残破的石壁,可刚跨过去却突然面色大变,后退了两步站在交界处踌躇不前。突来的光亮让挚启眯起了双目,摸到身旁同样在寻找自己的伏游,心中安定了几分。见着面纱女子也来到两人身旁时,才真正的舒了口气。待他适应了四周的光线时,入目的是宽敞的石厅,贴墙而建的高台,还有高台正中的木盒以及垂坐着的一道身影。三人没有轻举妄动,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灵物,然后绕到石厅的一侧,避免被这两个未知之物前后夹击。见两者都没有抢先出手的意思,挚启三人盘坐在地上争分夺秒的恢复灵力。三方就这样分列各方对峙了足有一刻钟,挚启不由得心中暗喜,这种僵持的局面越久,对他们越有利。正当他要将第三枚复灵丹塞入口中时,一股浓烈的煞气突然从入口处升起,他紧张得就要出手防御。可抬眼一看,这道煞气竟然径直的冲向石厅的最深处,它的目标是高台上的那道身影!“他们居然不是一伙的?”挚启虽然有些疑惑,但敌人彼此相争,这是他们乐意看到的。这道煞气饱含着诡异灵物的愤怒,跨过石厅,登上高台,眼见着就要轰在那道人影上。这道垂坐在台上不知多久的突然僵硬的转动右臂,轻轻打散了这道煞气,而后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唉,暗煞金灵,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大!”“暗煞金灵!”挚启心头巨震,在炼制忘忧丹的十八种绝世灵材中,其中一种金行灵材便是暗煞金。这是一种沾染了阴煞之气的暗金石,传说中只有同时具备金绝与阴煞两种条件的地方,才能出现这种罕见的灵物。要知道金绝之地可生金系智灵,阴煞绝地会出现绝世阴灵,其中一处已是毕生难寻,若同时出现的话,必定是南朝唯一。如今挚启便站在这样一个地方,眼前更是一个两种绝地共同诞生的灵体。见着自己的攻击毫无作用,它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台上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暗煞金灵再次叹了口气。“他、他们两个!”伏游惊讶张大了嘴。转过来的人影是一位老者,除了活在山腹让人惊讶之外,本没有多少特殊之处。可当他满面须发的相貌展露在三人眼前时,他们惊诧得全部目瞪口呆:他与金灵的长相居然有八分相似!三人立马起身紧靠着石壁,准备迎接两人的攻势。虽然方才两者似乎略有不睦,但凭着他们的相貌来看,很难想象他们不是一家人。台上的老者似乎看出了三人的想法,先是对着金灵招手示意他安静,然后缓缓转向挚启等人,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进来了。你们不用紧张,我对你们并无恶意。而它只是淘气了些,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孩子?它?”想到不久前还将三人追得狼狈不堪的金灵,在老者口中居然只是个孩子,连一直淡然的面纱女子都皱了皱眉头。他们摸不清老人的意图,不会因为他简单的一句话便放下戒备。对于挚启而言,他最想知道的是老者站在哪一边。,!“敢问前辈身份是?”“咦?难道你们不是无忧殿的传人,为金环令而来?”“我们的确是为金环令而来,可并非无忧殿传人。”伏游突然开口让挚启来不及阻止,他脸色剧变将伏游护在身后。面纱女子也察觉到不对劲,微微侧身站在两人身前。此时高台上老者慈善的神情也慢慢变得阴沉,看着三人的目光中满是敌意。“不是无忧殿后人,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老人阴冷的声音让门口的金灵都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知道自己开口惹祸的伏游更是面色铁青。他实在想不到仅仅一句话,便让老者的态度骤变,此刻若是在说错一句,恐怕顷刻间便是雷霆一击。“前辈且息怒,容我将事情原委禀明。”挚启硬着头皮将有关无忧殿的故事娓娓道来。从无忧山现世到众人折戟,从五行令牌风声四起到兽阵大阵显威能,最后从修行界大肆搜寻令牌和建平县传出金环令的消息。每说出一件,老者的目光便悠远一分,似乎是在回忆往事。在提到无忧山的五行兽神大阵时,他还忍不住发出一声嗟叹。可当说道金家唯一的后人被众修士追捕之时,他脸上的怒色再难自抑,发出一声巨吼在石厅中回荡不止。“他还活着吗?”老人平复了情绪之后,低声对着挚启问道。“晚辈不曾见到金戊,但城中数百修士这么多天都只是捕风捉影,想来他是个极聪明的人,不会轻易丧命。”“想不到我金昙会沦落到后人断绝的地步!”老人悲戚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可三人面面相觑不曾听闻。或许是得知唯一后人还在世的消息有些高兴,也或许是多年未与人交谈太过孤寂。他竟然又坐回高台上,缓缓说出了许多往事。:()花开泗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