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爷爷,我们就这样进山?”看着玄胤闲庭信步的走在曲障山中,玄澈想起之前四次登山的经历,心中不免有些后怕。“又不是头一次来,跟着我便是。”“我之前几次可是都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去。”“有我在,他不会这么做。”“他?”玄澈眉头微蹙。“莫非你真以为是仙神闭门?只不过是他修为高你们太多。”“他是谁?”“到了就知道了。好了,我们快些,那些家伙已经上路了。”玄澈默默跟在玄胤身后,四下张望着想要找出他口中那些家伙的身影。可除了阳光透过空隙投下来的阴影,以及一行人踩在枯枝上的吱呀声,并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前行的方向是曲障山的最高处,这个选择与玄澈之前的看法不谋而合,让她心中颇有几分得意。此行玄胤带的人不多,除了玄澈等几位玄家晚辈,其他的各派修士全都留在了荒原中。没有任何人反对他的安排,在这些不知山中隐秘的修士看来,人魔的凶狠远不如曲障山的诡异来得可怕。玄澈走到之前行进的最深处时,看到了自己在树干上留下的标记,而这里离他们的目的地还很远。玄胤继续快步向前,玄澈则是小心的跟在身后,不停的张望四周,生怕自己再次被丢入荒原。她还不忘在两旁的大树上继续做着标记,似乎玄胤的保证也无法让她克服对之前经历的恐惧。好在这次没有出现意外。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跨过山林,登上石阶,终于在断裂石阶的尽头,见到了一道痕迹斑驳的山壁。山壁的最下方是一道破旧不堪的木门,门上是一块被新嵌的木楔扶正的木匾。“浮生院?”玄澈望着已经褪了金漆的三个大字满脸疑惑。“书院?宗门?”“一群疯子的聚集地。”玄胤神色复杂的吐出了一句话。“谁是疯子,你才是疯子!”似乎是为了印证玄胤的这句话,身穿襦袄的疯老头从林中出现,站在一处树杈上骂骂咧咧的看着玄家一行人。玄胤见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对这位外形不佳的老头子躬身一礼。身后的玄澈等人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俯下身子。“见过龚阳前辈!”“龚阳?这名字听着好熟,莫不是我浮生院的弟子?你们是寻他前来的?浮生院弟子修行未成之前不能外出,你们快些离去吧。”疯老头龚阳脸色缓和了几分,但语气依旧不善。“还有林中的那些人,也是你们一路的吧,一并带走了。”“前辈误会了,我们是来拜见许院主的。”“许聪?许师弟?他何时成了院主?鬼鬼祟祟还想诓骗于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吃我一招!”一阵破空声飞快划过两人的间隔,响震之声吓得一旁的玄家随行之人面色大变,踉跄着向后退去。可就在来物接近他们之时,玄澈突然伸出右手将其握住,松开手掌之时,竟是一颗碎裂的石子。“我等诚心前来,前辈何不进去问问?”面对疯癫的龚阳,玄胤渐渐失去了耐心。“院中之事你们还能比我清楚,说不见就不见。赶紧离开莫要惹恼了我,否则你们会后悔的。”“这一趟我们是非见到许院主不可的,既然大家无法达成一致,那就只能得罪了。”龚阳对磨蹭的玄胤等人早已没了耐心,听到对方竟然有动手的打算,立马怒从心起。只见他怪叫一声从树杈上消失,紧接着一个金色的拳头就出现在玄胤跟前。玄胤见状也不慌乱,再次举起手掌握了过去。两人拳掌相交,僵持了片刻之后各自分开。龚阳双脚坠地直直落下,玄胤退后两步也稳住了身形。突来的交手对他们来说只是试探,却苦了玄胤身后的几位玄家人。玄澈被玄胤挡在身后,除了令她感受窒息的压迫感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相比之下,未受到保护的其他几人跌落在石阶两旁,仅仅是两人一招的余势便已经重伤不起。“哪里来的后辈,竟有这等实力?”见到自己骤然发难竟然只斗得个旗鼓相当,即便龚阳此刻依旧脑中混乱,但也对玄胤有了几分兴趣。“渝州,玄家,玄胤。”“玄家?哪个玄家?我好像也认识一个姓玄的,不过他总是一副快死的模样,如今应该是已经死了。”龚阳挠着头仔细回忆了许久。“算了算了,难得遇到个肯还手的,打过一场再说。”两人此刻距离极近,龚阳的拳风眨眼即至。玄澈赶忙将身后的玄胤推到一边,和早已技痒难耐的龚阳战在了一起。龚阳或许不记得当年到过浮生院的玄胤,但玄胤却对这位曾经处在战场中央的前辈十分熟悉。因此当龚阳金芒覆身,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挥拳而来时,他都能未卜先知一般予以回应。两人你来我往打了数十个回合,四周的树木被摧残得东倒西歪,可脚下本就残破的石阶却分毫未损。玄澈扶着受伤的几人早已躲到了远处,可当龚阳哇哇的大叫声传入耳中时,他们扔觉得自己离得太近。玄胤的料敌于先让龚阳打得十分不痛快,但却成功激起了他久违的好胜心。随着他的拳风越来越劲,速度越来越快,让本就不善拳脚的玄胤顿时乱了手脚。突然一道金色的拳风从诡异的角度袭向肋间,玄胤躲闪不及硬吃了一记重拳,他闷哼着退出几步,脸上尽是阴霾。“你们看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手吗?”林中环伺之人尽管与自己目的相同,但玄胤也不会傻到全力出手替他们扫清前路。面对继续携疾风骤雨之势而来的龚阳,他只是闪躲着并不还手。玄胤突然的变招让龚阳仿佛拳拳打在空处,大叫着宣泄着心中的不爽快。隐藏在林中之人见到玄胤铁了心不再出手,也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花开泗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