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到了尾声,天亮得也格外早,玉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实在担心谢琰。待窗前透出一丝微光,眼看着过一刻钟就彻底天明,她再也忍不住,起身下床。她和谢琰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她自然不能像他一样,随意在墙上蹬两下就翻了过去,但是她记得一旁还有个狗洞。可能是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实在有些不习惯,她走到外头绣桌前,倒上茶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冰凉的茶水入喉,压制了心中的慌乱。她不再犹豫,悄悄开门走了出去。拂晓前灰暗的光线有些模糊,带着几分神秘和宿命感,这是太阳将要升起的前兆。玉珠顾不得这些,她焦急的走到院子后头一侧,不到片刻便找到了那个杂草丛生的狗洞。谢琰也一夜未睡,后背的刀伤一直在撕裂火烧般的疼,身体也跟着滚烫起来,比前两日严重许多。一整晚头脑昏昏沉沉,却始终无法熟睡。直到院子传来一阵轻微又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他眉头微皱,迅速起身拿起了一旁的刀。“咚咚。”很轻的两声敲打窗户的声音,谢琰沉默着,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整个人却开始活了起来,仿佛这两声猛力击打着他已经停止运作的心脏,让他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甚至越发生机勃勃。玉珠还没来得及喊,窗户便已朝内拉开,她眼眸清亮,抬眸看着他,盛满了担忧。天快亮时的那种惨淡又静谧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愈加苍白憔悴,连鬓角都汗湿了。现在凌晨已经是有些凉的天气,怎么会额角都带着汗,玉珠意识到,他可能受伤比她想象的严重。她手绞着帕子,声音微颤,带着愧疚和担忧。“谢琰,你到底怎么了?”谢琰怔愣了一瞬,他脑袋刚刚有些迷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我无事,昨日发生的事你不必担心。”“你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伤口严重了?”“没有,只是前两日感染了风寒,晚间有些发热。等会我有事要出门两天,你记得不要同任何人讲你遇到过郑砚青,这件事他们郑家不能拿我怎么样。”“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不会说的。你哪里受伤了?我想看看!”玉珠眼神中有些执拗,她觉着谢琰在隐瞒他受伤严重的事实。谢琰看着她担忧的眸子,语气加重了些。“男女授受不亲,总要畏着人言。”“你救了我,我难道还应该担心要畏什么人言。”玉珠有些不确定,昨日一事,让她觉着谢琰对她的好超过了她们平日的情谊,说起来,谢琰帮她很多,却没有计较过得失。她想知道谢琰是不是对她有别样的情感,若是有,她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只是她不希望他这样了,就算她很欢喜有人这样站出来保护她,她也不愿意他冒这样大的风险。这一次就算谢琰说的云淡风轻,可从老夫人的表现来看,绝对没那么简单。谢琰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他微垂着眸子,不敢接触她直白询问的眼神。只淡漠的说道。“这次是郑砚青的错,不是你的问题,换做是旁人,我也会出手。我之所以让你不要说出去,是因为你是女子,就算没发生什么,你也没办法承担外头那些风风雨雨。”“而我一个男子,怎么会惧怕旁人说什么。”他的声音冷漠平静,好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玉珠不敢再得寸进尺,人家受伤了,她还胡乱猜测,竟然还妄想谢琰:()长兄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