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知道京城有名的清流世家钱家,前几年就是这样,那家的夫人孙氏还生了两儿一女。结果孙家一朝失了势,男子被判流放,女子被贬为奴。孙氏不过两月就去世,她当日还是吊死在钱家门口。若不是真的没了法子,被逼无奈,她一个妇人怎么能逃过婆子丫鬟小厮,顺利来到外头,做这样决绝的事。这事说出来当时也是闹得轰轰烈烈,说是钱家无德。可钱家郎君为妻子守一年,众人便转口争相夸赞。说钱家郎君对夫人真是情根深种,是难得的好男人,他夫人不知惜福。国公府家风好,徐氏没经历过事,便不知晓这些。小公爷送玉珠回来一事被有心之人记下,不知何时碍了眼,玉珠便成了替罪羊。真让老夫人和贺氏出马,她们都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倒也用不着杀人,但玉珠估摸着明日就能嫁去千里之外,外人还挑不出一点错处。内宅里面,也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为上。这次开始让玉珠多去外头宴会上走走,虽说上次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她认为,若是能安生在国公府过一辈子也可以,可现在明显没了退路。玉珠的身份摆在这里,与其在府中枯熬时间,还不如靠着容貌去外头碰碰运气。正好现在还能靠个国公府的名头,宫中又有贵妃在,旁人也不敢欺辱。周嬷嬷正想着事,一旁的丫鬟已将食盒端来,一碟一碟的菜便摆了上来。虽到了八月中,但天气还是燥热,所以这些时日的菜色吃着是开胃的。两人用着饭,徐氏忽然说道。”玉珠,上次你和你表哥一起去外头狩猎,你觉着郑家女娘与你表哥相处的怎么样?”玉珠听到这话,虽不喜那郑砚青,但她却并没有恨屋及乌。她仔细想了想,上次她确实格外注意着这些,轻轻放下茶杯,柔声道。“姨母,我见郑家女娘格外明媚的性子,和表哥倒是很搭,表哥平日为人内敛,就需要这样的女娘才好,到时候家中也热闹些。”“那你看着你表哥对郑家女娘是个什么态度?”“表哥的明显比那次去寺庙时脸色好了许多,想来是在寺庙时,长辈都在,他有几分不好意思。这次狩猎长辈不在身旁,两人也方便说话些。”徐氏轻轻点头,听了这话心中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心里头定下来了,她笑容也真切了些,笑着道。“玉珠,多吃些,这外头日头这样大,却让你来陪我吃午饭,真的是姨母都不好意思了。”“姨母,你别这样说,过来都是在廊下走动,太阳也晒不到我,而且我过来和您说说话,感觉心情都舒畅些。”“这整日待在院子中,也着实烦闷,还不如来跟姨母你一块吃吃饭。”徐氏被玉珠逗的开心,连着用了一小碗饭,还喝了一碗汤,看着比往日多用了些。……时光流逝,没两日便到了镇北侯府举行宴会的日子。这个日子并非府中的人生辰,也并不是什么黄道吉日,镇北侯这个时候下这种帖子,京城各世家自然知晓其含义。估摸着是镇北侯夫人想着难得儿子回来京城,想着要寻一位合适的女娘成婚。想那镇北侯一方封疆大吏,镇北侯府的男子又世代驻守在西北,女儿嫁过去虽说一年可能见不到一次,但架不住人家位高权重,李珣又这样出色。一时间,京中又有许多夫人纷纷下场为自家女儿谋划。玉珠记得,上一世倒也没发生过这件事,虽然心中奇怪,但是想到要见李珣,她自然要抓着机会去的。这一世如上一世一般,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时间,李珣又被自家母亲催婚。他沉思片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片幻影,在相同的位置,与他身影长相甚至穿着同样的男子,面对母亲的催促,眸中有一丝茫然,随后便沉声拒绝。只是片刻的功夫,镇北侯夫人见自家儿子坐在一旁迟迟不回答,轻声喊道。“珣儿,你怎么了?你觉得母亲这个安排怎么样?”李珣晃了晃神,只以为是自己想得多了。又想到前几日见过的玉珠,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陪自己母亲说了一会话,才起身告退。见他离开背影,云氏颇为开心的对着身边陪嫁嬷嬷道。“难道我儿开窍了,他现在我倒不求什么高门大户,他自己心里钟意便好。”王嬷嬷见云氏难得这样开心,也笑着道。“夫人,您这就自谦了,小侯爷这样的男子,哪家女子不:()长兄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