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住嘴,她不是你们的祖母!&rdo;这两人不提起这岔便罢,一说起来苏秉诚更是火冒三丈,险些跳着脚骂了起来,指着房门就道:&ldo;砸,给我砸了,砸坏了我来赔!&rdo;苏秉诚直气得大口喘气,苏平海愣了一下,又看了苏青河一眼,连忙道:&ldo;父亲。&rdo;可是一向孝顺的苏青河亦是木然站着不动,两人顿时有些慌了,朝华氏看了过来,那欲求情的态度引得华氏心里更加发冷。苏丽言眉头便皱了皱,一边拉着华氏,一边看着这两个兄长,冷淡道:&ldo;两位哥哥还是将事情问清楚了再来找母亲求情罢。你们去求谁都行,可别再来与母亲说!&rdo;一句话说得两兄弟顿时面现羞愧之色,回头便逮了一个下人问了起来。那头门虽然结实,但被盛怒之下的苏秉诚踹了几下,早就已经松开了不少,里头就算有人死死抵着,但也无济于事,外头的婆子们被苏秉诚拉着,一齐撞门,很快那道门便被人&lso;嘭&rso;的一声撞了开来!门拴断成几截落在地上。那古嬷嬷不知躲到了哪儿去,但跑得过初一可躲不过十五的,苏秉诚令人将房门看紧了。自己则是大踏步便进了屋中。苏丽言连忙也拉了面若死灰的华氏朝屋里走,苏平海兄弟面色铁青也跟在了后头,屋里静悄悄一片,地上的羊毛地毯被众人湿漉漉的脚踩出几个脏乱的鞋印出来,可这会儿却没有哪个人敢站出来说上一句。外间半个人也没有。月氏房里侍候的下人都被她赶到了外头,里面只留了古嬷嬷与月氏两人而已,几人进了内间,便看到叶氏躺在c黄上,这会儿早已经连声音也没有了,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怎么样。她下腹的裙子被染得通红,屋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苏二郎只看了一眼便眼前发黑。险些昏了过去,到了这会儿,屋中气味儿直令人作呕,苏丽言也有些难以忍耐,一向有些软弱的华氏却站了出来。朝这叶氏走了过去,探了探她的鼻孔。松了口气:&ldo;还有气儿。&rdo;一语既出,苏秉诚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不过叶氏肚子大成这样,却又流了如此多的血,恐怕肚子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这可是苏家头一个孙子,众人心里都像是堵着一块铅一般,苏秉诚双眼通红,开始在屋里找了起来,欲将月氏逮出来,那头元一去请的大夫也被拽了过来,屋中顿时乱成一团,华氏虽然勉强忍着没有昏厥过去,但到底是不顶事了,苏丽言连忙令人找剪子与布等物,一边又让人去烧开水,这会儿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了,那老大夫眉头皱着坐在了叶氏c黄边,把了半天脉后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边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ldo;老朽有话便直说了,还望夫人节哀,这位少夫人肚子里的胎儿是保不住了,夫人得要有心理准备才是,可如今她人已经昏厥了,再挨下去,恐怕大人也有性命之危,要使她醒过来,再用催生之法,将她肚子中的婴孩产出来才是!&rdo;这老大夫是当初元大郎接来给苏丽言调身子照顾她生孩子的,在这妇人怀孕生子一事上特别擅长,苏丽言闻听这话还忍得住,华氏却一口气没提得上来,险些也跟着倒了下去。苏丽言连忙令人将华氏抬开了,一边冷静问道:&ldo;现如今大夫觉得要怎么做,才能保得了大人?&rdo;她一边说完,一边看了苏二郎一眼,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不过也没有多说他什么,回头便看了那老大夫一眼。&ldo;先要将人弄醒,否则恐怕大人孩子都有危险,老夫立即开药方,只待这位夫人一醒来,便使她喝下,只要将孩子催生下来,自然便没了性命之忧,不过……&rdo;剩余的话那老大夫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那头苏秉诚一时间没有将月氏找着,已经又站回了c黄边来,听到这老大夫的话便沉声道:&ldo;不过什么,请只管直说就是!&rdo;&ldo;苏员外也不是外人,老夫也不卖关子了,这位夫人经此一事,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往后子嗣艰难。不过这也只是可能而已,具体如何,还得要过会儿才能见分晓!&rdo;这老大夫一言既出,苏二郎便大受打击,忍不住抱着头便蹲了下去抽泣了起来。到了这会儿,苏丽言也不多说了,一面指使着人只管去做事,又让这老大夫开药,一面却与元喜使了个眼色,元喜连忙便福了一礼,上前在叶氏唇上狠狠掐了一把。指甲都快掐进ròu中了,估计那叶氏才感觉到疼,嘴里发出一声呻吟,悠悠的醒转了过来。在这个关键时刻,众人都乱成了一团,唯有苏丽言还冷静了一些,见人一醒,那老大夫从自己医药箱里取了一片参片塞进叶氏嘴中,那叶氏一含到参片,精神稍好了些,不过她一清醒过来,抱着肚子便哀号了起来,整个人想要缩成一团,随着她的动作,身下血水哗啦啦的便流了出来。见到这样的情况,苏丽言看叶氏哭得凄凉,心中也不由有些同情,她自己也是一个做母亲的,这会儿自然见不得这样的情况,叶氏肚里的婴孩儿没了气息,不过大人还活着,她正想要不要自己从空间里拿点东西来救救她,谁料叶氏转头看了这边一眼,华氏上前要替她擦汗时,叶氏脸色却是扭曲,一张疼得满头大汗,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上顿时露出戾气与恨意来,狠狠冲华氏道:&ldo;滚!滚!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你不肯回来,我的孩儿……&rdo;她说完,又抱着肚子一阵的哀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