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青河没有反驳,华氏脸色总归好看了些,但刚刚她沉了脸,到底二人间气氛还是有些不自在了,苏青河也觉得坐不住,只是他好不容易看到了华氏一回,就算明知华氏有些尴尬,却也不离开,只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苏丽言抱了儿子坐得远远的,也不打扰这对夫妻俩,直到那头月氏唤的人过来找苏青河了,苏青河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ldo;母亲,父亲过来可是想劝您回去的?&rdo;苏青河刚一走,苏丽言又抱着儿子凑了过来。华氏一边将外孙接了过来,一边拿帕子替他擦着嘴角的口水,闻言便摇了摇头:&ldo;他倒没说这个,不过他就是说了我也不会回去,你祖母那人,&rdo;说到这儿,华氏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想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不过碍于女儿和外孙都在这儿,难听一些的话也不好说出来污了外孙的耳朵,因此折中了一下说道:&ldo;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记得半分,只认为理所当然的,而若是有半点不周到,她便认为是十恶不赦了。&rdo;月氏这样的人也确实难以相处,也就华氏性格好能受得了她,恐怕一般人这样相处下来早就疯了,华氏偏偏还一天到晚的侍疾折腾了几十年,若是换了苏丽言,恐怕早侍得月氏叫苦连天,见她就躲了!不过这也是苏丽言仗着有空间而已,若非如此,当初小产之后那一趟侍疾恐怕便会被徐氏折腾得去了一条命,就算侥幸不死,病根子早留下来了,哪里会有如今的生活?苏丽言也是当过人媳妇儿的,此时听到便忍不住感叹,母女二人说了一阵话,苏丽言又留了华氏在这儿用过晚膳,华氏这才离开。掌灯后,连瑶过来了一趟,除了带来几样从未曾见过的植物苗之外,还带来了一则消息。最近小李氏久病不愈,她恐怕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中了人家暗算了,每日吃食用水谨慎小心得很,深恐自己一命呜呼了。又想尽办法换了个郎君,熬的药服了一贴又一帖,却始终身体不见好,那名琼花的丫头也是逮到了机会去了外院好几趟,算是真正和赵氏搭上了手,不知道为什么,赵氏倒也没有将她拒之门外,也不知那琼花使了什么方儿,内院这儿苏丽言已经令连瑶盯得极紧了,可偏偏她每回都能混得出去。且使人无从察觉,若不是赵氏那边埋伏着人,恐怕这二人商议到一块儿了。恐怕苏丽言还毫无知觉。&ldo;夫人,奴婢无能,不过每日奴婢都查过好几次,也一直令人紧盯着,如今出入内院的人手都记了名。却不知那丫头到底是如何混出去的。&rdo;连瑶说到这儿时,满脸的羞愧之色,苏丽言如今将内院的事情交了不少在她手上,可是在小李氏这儿,她却总是三番四次的出了纰漏,自己如今也觉得面上无光。自然是将小李氏给恨上了,若不是苏丽言有令,连瑶倒当真是想给小李氏来些颜色看。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儿,她却偏偏能折腾出一些事情来,一会儿要换大夫,一会儿又要抓药,如今更是闹着。那意思倒像是要让苏丽言给她弄个小厨房一般,也不知她当自己是什么了。哪来脸面提的这个问题。&ldo;这事儿你先别管了,只要将内院看好,若是下一次再出现类似这样的事儿,你还是去管着针线房吧。&rdo;苏丽言淡淡挥了挥手,连瑶虽然侍候过她多年,但最多两人是主仆情亲厚一些而已,并不是谁欠着谁一定要多次容忍着,若是一两回出现这样的事情便罢,上回小李氏收买了内院婆子跑到了外间,这回那名叫琼花的有些手段倒也不说,可若是再有一趟这样的事儿发生,苏丽言性情就算再好,也无法忍耐的。连瑶管着内院,照理来说这差事已经算是最为优厚的了,可是她若连这些事儿也办不到,迟早还会出大乱子,若是到时才处罚起来,不止是苏丽言自己吃亏,连瑶也得要受罚,倒不如早早将丑话说在前头。连瑶自然也明白苏丽言的意思,她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不过自己最近总是出错,多少还是没有底气,闻听此言,至少苏丽言没在这会儿就将她撤了下去,若是当真被捋了职位,那她里子面子可是丢了个干净。那琼花也当真是邪了门儿了,不知使了什么方儿,总能溜得出院子,莫不是使了什么妖法。连瑶心头打鼓,可听到苏丽言的语气,她也是侍候了苏丽言多时的,对她性格也了解,知道她若是说定了,便恐怕当真下了决心,如今自己管着内院大小事不知道有多威风,若是一下子被降到去管针线房,不止是没了体面,恐怕还得遭人嘲笑受人挤弄,连瑶如今可不愿去吃那个苦头,更何况她嫁到元海家,许氏对她另眼相看,就是瞧在苏丽言份儿上,若是自己一旦失了苏丽言庇护,恐怕许氏便要给自己立婆婆规矩了!一想到此处,连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虽然觉得那琼花不好收拾,可这会儿想了想依旧是硬着头皮咬牙道:&ldo;夫人放心,奴婢定当将这琼花瞧紧了,必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