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糕点虽然好吃,不过姨母说得也没错,太夫人虽说如今年纪不大,但这东西也该少吃些,免得晚上积了食,不消化。&rdo;苏丽言柔声跟着劝了两句,那头祝太夫人却是拄着拐杖,终于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ldo;怕什么,反正往后一旦回去,就是想吃也没有的,我拿回去慢慢尝!&rdo;她这话一说完,众人便都顿了顿,苏丽言虽然早知道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但听到祝家人生出的离去之心,依旧是忍不住有些不舍,开口挽留:&ldo;太夫人何必这样急着回去,不如多留上几日,我之前也没什么时间陪太夫人,太夫人何不再住上一段时间,更何况如今家中府邸又未整理好,不若留下来再住上些时日罢。&rdo;听到祝太夫人开口说要走,温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之色挡都挡不住,一边进了屋时,就见苏丽言张罗了让人摆放椅子等,自己没有坐着,反倒是站在了大华氏身边,一听到苏丽言挽留之时,虽然知道这是主人几乎在留客时都会说的话,可听到苏丽言的声音时,温氏手中的帕子却是拧了拧,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虽然没有回头看温氏的表情,但大华氏却像是心中都明白温氏做的小动作一般,借着伸手理头发的功夫看了儿媳一见,直看得温氏脸色煞白了,她这才含了笑意道:&ldo;已经打扰了如此长时间,哪里还好意思住下去,再者如今盛城托郎君之福,也算是安定了下来,咱们祝家倒也保存了些家底,如今不过是雇人重新再收拾家里罢了,倒也快得快,只是母亲说想来与你见一见,说些话,托郎君的福,享了几个月太平,渡过了危难时期,如今也不敢再打扰,恐怕明日便要离开了。&rdo;赵氏母女中计苏丽言听大华氏这样一说,倒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的话好。温氏的表情不自觉的有些纠结,看她的神情令她连想要挽留祝家多留几天,那温氏便一脸委屈与伤心的神情看她,直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剩余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她也知道祝家慌忙着要走恐怕跟月氏脱不了干关系,其中大华氏怕不止是有为自己名声着想的心,恐怕也有为了安儿媳温氏心的意思,毕竟如今元大郎一走,外头又太平了下来,不像去年乱世的时候,拜月氏那张嘴所赐,底下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她跟祝家大郎之间的事情,但恐怕温氏便没少想的,为了防止有不利自已名声的话传出,元大郎前脚走,祝家后脚离开便是最好的事情,毕竟祝家又不像是苏家那样与她是嫡亲的家族,当年又险些结了亲,总是尴尬,苏丽言明白这些,说了一句,在温氏涕然欲泣的目光之下,那挽留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估计大华氏也知道儿媳露出这样的神情极为尴尬,因此只略坐了坐,便拉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祝太夫人告辞离去,临走时温氏一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令大华氏眉头不由便皱了皱,以往她觉得这个儿媳是个好的,可没料到在这样的事情上竟然如此拈酸吃醋,也实在太过小家子气些,自己以前从不管儿子儿媳闺中之事,倒也未曾发现不知她什么时候竟然养出了这样一个性子,若是儿子不愿纳妾便也罢,他没有这个心思,自己也不拦着,可若是儿子有这个心,而温氏却又做出这样的气派。她回去便也饶不了她!这回在苏丽言院子温氏表现出来的神情令大华氏婆媳都气闷在心,只是在别人家里头不好意思与她立规矩而已,避难一年,可如今温氏倒像是变了个模样一般,令两人心中都不大痛快。虽说温氏端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又防备无比的看了苏丽言半晌,不过在祝太夫人临走时,苏丽言依旧是让人包了一袋糕点给祝家人带上,送了几人出院子,一回来苏丽言便长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亲戚之间说话便也这样累了。温氏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心里有些不大痛快,别说苏丽言并不是真正与祝大郎青梅竹马的前身,就算她是。可在她如今已经嫁了人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在双方皆已成婚生子之后再对祝大郎生出什么忘不了的情怀来,说到底,祝大郎并非丰神俊郎到天下无双,温氏实在是想得太多了。当然,也实在是将她想得太过不堪,苏丽言就是再没节cao,也不可能干出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去与有妇之夫勾搭的情况来,温氏不止是侮ru了她自个儿男人,也更侮ru了她!苏丽言可不欠她什么。见她这表情,这会儿想起来自然是觉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