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之前还要死不活的,一听到元凤卿声音,顿时有些发慌,连忙拿了帕子擦脸:&ldo;我脸上可花了?&rdo;苏平海二人有些回不过神来,见华氏有些尴尬的模样,两人虽然也尴尬,不过对这样的情景又有些想笑,苏二郎连忙取过帕子,略有些笨拙的替华氏擦了擦眼角,那眉上描过扩炭迹倒是真有些糊了,被泪水晕染过之后青了一大团,看起来确实不好,只是这帕子半干的也擦不干净,苏二郎有些纠结,替她用力擦了几下,见华氏都吃疼,皮肤红肿了起来,那晕染依旧还有一团,看着便些怪异,见华氏担忧,苏二郎结结巴巴道:&ldo;已经好了。&rdo;后悔挽留不得对他这样子,华氏也不以为意,满意的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理了理衣裳,头发歪着是没办法了,之前她抽了簪子要杀余氏,头发散了大半,苏丽言只是随意替她挽上去的,平日里苏丽言自个儿都是要人侍候的主儿,一手头发又能挽得到多好去?不过勉强簪着,没有散得一头都是而已,若是自己在房里,慢慢收拾便是了,可若是元凤卿回来,哪里好意思这模样便去见人?华氏背过身慌忙拿手拢头发,她以前侍候月氏事事亲力亲为,挽个头发还真难不了她,元大郎进屋时,她堪堪将头发重新休整过,幸亏发丝上还带了发油,那头发也不乱,轻轻一拢便极整齐,拿簪子固定紧了也不会歪,华氏心头勉强松了口气,见元大郎进来,她虽然是长辈不该去见礼,不过此时是在苏丽言屋中,她仍是上前打了个招呼:&ldo;姑爷回来了。&rdo;华氏说话时脸上勉强带着笑意,只是抬头一看,却见到元凤卿身后除了苏丽言之外,还站着沉默寡言一脸失落复杂之色的苏青河,顿时那笑容便滞了一滞,眉头皱了皱,没有再说出口话来,这模样,显然就是心中已经生出了怨气。苏平海兄弟俩一见这情景,忍不住也觉得心中没底,上前来与元凤卿见了礼,又和苏青河打了招呼。元凤卿回来时便听到了华氏之前所说的话,月氏房中的闹剧早在两刻钟之前便已经有人回了他,说实话,对于自己老婆被人泼污水,元凤卿心头很恼火,可是更令他心中不舒坦的,则是苏丽言的名字和其他男人联系在了一起,令他万分不舒服。&ldo;岳母不必客气。且坐。&rdo;元大郎有时唤华氏是苏夫人的,这会儿称呼发生了变化,苏丽言敏锐的察觉出来了什么,顿时便冲元凤卿飘了个眼神过去,眼中带了感激之意。华氏倒是没有意料到,只是想到自己之前说想在元家住下来的话,虽然之前是气得紧了,可这会儿铜看到元凤卿,心里本能的泛怵,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同意。面色便露出几分忐忑来,干脆鼓了鼓勇气,原是想早些说了再看元凤卿反应。谁料苏丽言已经先一步令人搬了凳子过来众人坐定了,也没顾着侍候元凤卿换了衣裳擦洗了脸,直接开口道:&ldo;夫君,妾身有一事想与您商议!&rdo;她这样开门见山,华氏顿时觉得有些太过直接了。怎么也要将人侍候好了,才好开口求人的…元凤卿早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实话他心里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华氏跟苏丽言合得来,他往后若是要四处征战,不在家中的时间不少。有丈母娘陪着老婆儿子,他心里也放心一些,有人陪着苏丽言说话。至少自己出门在外,她也不用牵挂。不过他心里同意是一回事,如今看老婆仰着一张小脸哀求自己,那种感觉却是很好,元凤卿心中盘算着。面上却是丝毫表情也不露,看华氏还花污着一张脸。有些不忍目睹的别开了头,淡淡道:&ldo;丽言有何事,直接说就是,你我夫妻之间,哪用得着如此客气?&rdo;顺着元大郎的目光,苏丽言也看到了华氏眉眼上的两团青影,顿时嘴角抽了抽,有心想让人打水进来给她净面,可又怕如此不给华氏脸面,使她心里挂不住,因此想了想将那念头忍下了,听元凤卿说完,苏丽言直接就道:&ldo;今儿祖父提起恐怕过不了几日便想告辞回苏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越发想家里头,可妾身舍不得母亲,便想留她多住些时日,千秋如今渐渐大了,妾身一个人照着也有心无力,若有母亲帮着,我也好歇口气儿。&rdo;苏丽言这话一说出口,原本满脸紧张的苏青河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很怕女儿气愤之下不管不顾的将之前苏家人在院子中的闹剧说出来,虽然之前阵仗闹得那样大,恐怕这会儿都传开了,但到底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女儿当面对女婿提起,自己往后脸面往哪儿搁?苏青河见苏丽言此时还知道替月氏兜着,自己脸面也有光,心下对女儿不由生出一丝感激来,却不知元凤卿早将事情知道是差不多了,心里早是对月氏没了好感,苏青河一颗心刚落回原位,又听苏丽言话中想留下华氏的意思,他刚刚在外头站的时间不短,几乎在华氏等人进屋没多久时便也跟了过来,下人们见他驻足,也没有回报,苏青河只是见女儿在说话,一时间不好进门而已,也听到华氏那句怕元凤卿不同意的话,心中知晓她恐怕是也生了离意,顿时心里既是感到苦楚,又是感到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