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一听这话不对味儿,才反应过来原本儿子早已经就知道这回事,当下就气得身子直发抖,提起拐杖,指着元正林颤声道:&ldo;逆子!原来你早知道有这回事了对不对?&rdo;她就说,这桂氏怎么如此大的胆子,敢来找她哭诉,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原来里头儿子竟然也是知道的,说不准就是有他的授意,一想到前几年大老爷对桂氏的宠,太夫人彻底有些不淡定了,站起身来,满脸气愤之色,二房一家人进来时,就看到太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地上桂姨娘挨了一巴掌,瘫倒在地,嘤嘤哭泣的模样,此时古人最是愚孝,元正斌一见这情景,看太夫人指着大老爷的模样,当下就有些不满:&ldo;大哥,你怎么惹母亲如此生气了,还弄了一个贱妾到太夫人院子来,简直太没有章法了!&rdo;元正林脸上发烧,回头时看到二房王氏满脸诧异之色,脸上还带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当下更是气得脸皮子涨紫,恨恨的瞪了桂姨娘一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二房听去了多少,要是知道元湘莲想和离,当真他一张老脸也丢尽了!谁知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二夫人王氏一向肆无忌惮惯了,以前早就不满大房,大老爷和二老爷虽然是一母同胞,但地位可是天差地别的不同,以前大老爷是嫡长子,继承了元老相公留下来的一切,二房只得些空名,什么好处也捞不到,王氏嫁的虽然也是元家嫡子,可是一个嫡长子和一个嫡次子,一字之差,可是待遇却是截然不同,大老爷又出了差错,险些连累他们丧了命,平日徐氏也是压在她头上,回来之后又是依着大房元凤卿娶了个媳妇儿,才有如今的日子,王氏早就不满了,这会儿逮到机会,哪里还有不开口的,因此听了个一知半解,忍不住就捂嘴笑了起来:&ldo;大伯,莲姐儿竟然想要和离?&rdo;王氏这话挑高了声音,嘲弄之意言溢于表,听得大老爷面皮紫涨,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ldo;哎哟,这当真是异想天开了!&rdo;见元正林这副情景,王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忍不住越发就笑得花枝乱颤,原本还想再刻薄两句的,谁知首座上余氏一双冷冷的眼睛却是朝她瞪了过来,平日太夫人余氏虽然多有疼爱小儿子一些,但心里到底还是看重大儿子,这时听王氏落井下石,两个儿子自然都不会有错,错的就只能是媳妇儿了,她冷哼了一声,瞪了王氏一眼:&ldo;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吧!&rdo;她冷冷这么一喝斥,王氏得意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当下有些下不来台,白净的脸孔一下子涨得通红,咬了咬嘴唇,王氏一向嚣张惯了,这会儿被太夫人当场喝斥,在场的还有这么多小辈,连自己的儿媳也在这儿,往后叫她立规矩时,怎么还好意思?太夫人一点情面不给她留,王氏当下就恨上了,偏偏丈夫在场,元正斌见母亲发怒,脸色有些不好看,就淡淡看了王氏一眼,这一眼看得王氏心里发毛,勉强笑了两声,赔笑道:&ldo;儿媳妇道人家不懂事儿,多嘴了些,还求母亲不要与儿媳一般计较才好。大伯,还请您大人有大理。&rdo;王氏已经先低头道歉了,余氏这会儿心里烦的还是元湘莲的事情,她不计较了,元正林一个男人家,自然不好和妇道人家一般计较,因此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不过面上却只能大度的笑了,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的样子。王氏原本想落井下石,没想到反溅了自己一身水,正丢了面子恨不能缩到一旁去,幸亏面前还有桂姨娘这个鲁莽的,余氏才没心情与她算账,算是逃过了一劫。阴差阳错的事桂姨娘闹了这么一通,到最后太夫人心里烦闷了,自然也没给大老爷好脸,这次请安众人都心情不好的样子,苏丽言站在角落里看了半晌的戏,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置桂姨娘,总归她这么闹不是好听的事儿,因此太夫人等人将小辈们都挥退了出去,因是大房的事儿,连二老爷夫妇也没留,独留了大老爷和桂姨娘二人。第二日时,苏丽言倒是听说,元湘莲被送了回去,消失已久的大夫人徐氏突然间身子大好了些,能cao持家里了,从那偏僻小院里搬了出来,而桂姨娘则是步了大夫人的后尘,说是身子不好,继大夫人之后,又被送进了那院子里静养去了。苏丽言听到这消息时,嘴角忍不住就露出一丝冷笑来,旁边苏玉有些愤愤不平,嘴里还在念叨着,她没去制止,也懒得制止,反正说了几次这丫头都听不进心里去,她还懒得费这个唇舌,大夫人徐氏当初被软禁时,她就猜到会有今日,毕竟徐氏经营元家多年,不可能轻易就被她这么两下弄倒,明面上她这回是吃了大亏,徐氏是手段狠了害元家子嗣被软禁,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极惊骇的,可是背地里,谁又知道大夫人徐氏还干过什么比这阴私十倍百倍的事情呢?只是没捅出来而已,人家敢干这事儿,就证明不是头一回,更何况,她如果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也能平安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回的事情。就真正的从元家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