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程老师那些年赚下的钱,将近有七成都被经纪公司拿走了。”彪子哥恨恨说,“偏偏程老师还觉得经纪公司对他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旁边,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电话的方留青忍不住了:“娱乐圈可真黑。”
彪子哥附和:“就是就是!”
顿了顿,他又愣了一下,疑惑问,“匿名爸爸,你身边有人啊?”
“一个朋友。”褚宁随口回了一句,又问,“陈爱莲就只做了这些事?”
“那哪儿能啊!”彪子哥在电话对面拍了拍大腿,接着说,“刚刚说的那些事虽然过分,但黑心老板遍地都是,说起来还不算什么,问题是那个离职的高管还告诉我,他曾经偷偷看见过陈爱莲在程老师爆红之后,私底下拿针扎程老师的照片,而且她不仅扎,还专挑程老师的眉眼口鼻扎!”
方留青闻言,皱了皱眉:“是厌胜术?”
褚宁静静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下,肯定道:“看来这位陈女士,是真的恨不得程昱凤快点死了。”
古有厌胜术,即是巫蛊之术,传说是用以相关之人模样的纸人,玩偶或照片以祈祷或诅咒的方式,来达到压制人,残害人的目的。
这种方法常见于民间,但说实话,大多数普通人的扎小人,顶多也就是起点泄愤的心理作用,除非说是请来专门精研这种巫蛊术的道人,那起到的效果,就非常可怕了。
想到程昱凤当初就是得了急病去世,彪子哥悟了,语气激动道:“难道是她扎小人害死的程老师?程老师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还不能确定。”褚宁先是安抚了一下情绪上头的彪子哥,而后又问他,“陈女士答应签下程昱凤时,说过程昱凤跟她丈夫八百年前是一家,你有没有查一下,她的丈夫是谁,以及陈女士与其丈夫有没有其它子女。”
“她丈夫很早就过世了。”彪子哥下意识回答,“至于子女匿名爸爸你等等,我这就去问问那个离职高管,看他清不清楚。”
彪子哥电话挂的很快,方留青回过神,看向褚宁:“你怎么想的?”
褚宁:“有猜测,但不清楚对不对。”
方留青轻哼一声:“那我也猜一猜,是不是陈爱莲为了帮自己儿子续命,才想尽办法给程昱凤改了年龄,好让程昱凤这个跟他丈夫儿子同姓氏的人来替命啊。”
褚宁不置可否。
倒是终于摆脱了香客们热情围攻的观主施明恩走进长生殿,默然叹息地吩咐旁边正要行礼的几个弟子说:“且去将陈善人挂起的这盏长明灯取下来,熄灭吧。”
旁边弟子惊了一下:“观主?”
“稍后我会亲自给陈善人一个交代,且熄了吧。”施明恩摆摆手,走到方留青跟褚宁身边,他没有理会自己徒弟,而是早有预感地看了眼长明灯上的八字木牌,摇头与褚宁说,“拿将死之人的八字与长寿之人的八字替换,当真作孽,只是不曾想,我等却也做了回帮凶。”
褚宁安慰他:“不知者无罪,道长们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施明恩默然。
长明灯只点生人,不点逝者。
可这盏本属于逝者的长明祈福之灯,他们却点了足足十年,祸水东引,福气西接,真是好一手移花接木。
话到这里,彪子哥那边去找经纪公司前任高管问的事也有了答案。
手机响起,在方留青催促的目光中,褚宁接起电话。
电话对面,彪子哥声音有些恍惚:“我问了高管,他说陈爱莲跟她丈夫确实有个一儿子,只是听说,陈爱莲这个儿子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好,很少会出现在人前,而且有件事很巧,这高管跟我说,陈爱莲的儿子跟他正好是一般大的年纪。”
褚宁问:“这高管多大?”
“八五年的。”彪子哥吞了吞口水,有些茫然,“所以陈爱莲的儿子也是八五年,甚至陈爱莲亲自给程老师改的年龄,也是八五年。”
“打听一下陈爱莲的儿子现在叫什么吧。”褚宁了然说。
彪子哥则捂脸:“匿名爸爸,实不相瞒,我正拉着我两个朋友在查,但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拉的两个朋友自然就是塔罗召唤兽跟怪谈老史两人了。
这俩都是网上冲浪的好手,而且两人查东西的思路很清奇,竟是直奔到了企查查上,开始寻找有陈爱莲作为法人的公司,然后顺藤摸瓜,惊讶地发现,在她名下的公司里,竟然出现了好几家的财务负责人,都显示了姓名就叫“程昱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