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在来医院的路上紧急买通的那些闹事水军,也被有关部门给发现了?
从警方口中得知整个事情经过的陈爱莲心神俱震,精神上巨大的冲击竟叫她比得知亲生儿子猝然去世时还要激烈。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大半生命力,干瞪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僵硬得像具干尸。
被特地请来做笔录的特殊部门人员见状,表情丝毫不变,仍旧面色严肃地继续他们的审问:
“陈女士,请你如实回答,你在自己休息室里所供奉的究竟是什么邪物?”
“不说话?是不想回答是吗,那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貔貅雕像内所藏匿的私人物品,皆是你为所供奉的对象准备的祭品?”
“以及,我们的系统刚刚调查到,你的外祖母似乎曾经是一位在本地名气不小的神婆?你小的时候被带在她身边教养,直到外祖母去世,而你的外祖母,她似乎非常擅长一些偏门手段。”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压根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要申请辩护律师,我要申请精神科鉴定!”
“医生!医生!”
陈爱莲不敢再让眼前的人说下去,泛着红血丝眼珠一转,十分崩溃地尖叫起来。
什么冷静理智,什么运筹帷幄,全都不见了,她现在分明就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不得不铤而走险,最后来搏一搏罢了。
她的这副表情像极了先前在公司里伤人时的癫狂模样,不过屋内还有警员守着,陈爱莲刚要做出攻击动作,就被值守警员一左一右给果断按住。
特殊部门人员对此见怪不怪,见陈爱莲并不配合,收起记录本,严肃说道:“陈女士,既然你不愿配合,那我们将会对你采取一些强制措施,毕竟你从你外祖母那里继承来的某些特殊手段,已经伤害到了许多位无辜群众。”
陈爱莲被警员压制住,听着这话却笑了:“手段?我有什么手段?”
顿了顿,她又哭似地说,“我跟着我家姐婆是长大没错,可我只跟她生活了几年,那会儿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又能跟着她学到什么?你们这群人是不是也被网上那些传言给洗脑了,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
怕特殊部门的人不信,陈爱莲继续喃喃着说:“我在休息室里供奉的,是我老公的遗像,我工作忙,一年下来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最长,所以才把他的遗像摆在了休息室,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左右压着陈爱莲的两名警员听到这句话,严肃的面容下不由有些惊讶。
陈爱莲低着头,又说:“你们既然调查了我,那肯定也清楚,我儿子在今天上午突然去世,医院的医生电话通知了我可是、可是我不信啊,我明明每次在休息室给丈夫上香的时候,都有好好求他保佑我们的儿子健健康康,但他怎么能连这都做不到?”
“我好恨他,恨他食言抛弃了我们母子,更恨他连我们的儿子都保佑不了!”陈爱莲猛地抬起脸,死气沉沉的面孔早已泪如雨下,“我恨死他了!”
屋内的两名警员感受到陈爱莲的悲伤,年轻一些的便忍不住搭话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把自己办公室给砸了?陈女士,你的丧子丧夫之痛我们很能理解,可是你却不应该因为这个伤害其他人。”
陈爱莲哽咽一声,抱着头摇晃道:“是我鬼迷心窍我当时真的是疯了”
两名警员见状,不禁在心底叹息一声。
正做着记录的特殊部门人员却推了推眼镜,眼底是一片平静的不为所动:“所以你供奉的邪神,就是你亡夫的魂魄了?怪不得,在貔貅雕像内部,还发现了你亡夫的身份证件。”
陈爱莲的哽咽声停滞了一瞬:“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真的听不懂吗?”特殊部门人员皱眉翻看着已知资料,虽然同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还是依旧信任帮他整理出完整资料的单位前辈们,“你外祖母擅长的偏门手段,是以气运交换为锚点的祭祀邪法,在她去世前,你很完美地继承了她的衣钵。”
先是替运,再是替命。
“我来之前,部门的前辈给你起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命中为小富即安,夫妻宫和谐,是与爱人白头偕老的长寿之相。”特殊部门人员敲着签字笔,在屋门警员震惊的表情中,淡定道,“可现在,你不仅身价过亿,还早死了丈夫。”
用自己丈夫的性命来换如今的泼天富贵啊。
特殊部门人员说到这里,莫名笑了一下:“升官发财死丈夫,你确实挺舒服的。”
两名警员好像听懂了什么,纷纷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