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
褚宁滑动了下轮椅,慢慢走到落着诡异手骨的位置,打量片刻后,又划着轮椅来到黑沉木箱旁边,不置可否道:“你生前为人,死后所生神躯也该是人躯,那地上手骨显然不知谁家畜生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他摸了摸下巴,后知后觉,“就说天道便是再工作怠惰,那也不可能瞎了眼让你这么个吃人的玩意儿一跃成神,原是你这神躯是从别家畜生身上偷来的啊。”
大殿中,施明恩闻言,眉心一动,走到诡异手骨前仔细端看。
确实不是人骨,但要说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他一时却也觉得对不上。
被关在锁神龛里的红眼饿鬼却管不了那么多,没了神躯,它在锁神龛内一秒都是艰难,刚开始还能嗷嗷喊着还它神躯,后面就逐渐一点儿声息都没了。
褚宁凑到锁神龛前,说:“不至于吧,没了神龛,竟然变这么弱啊。”
施明恩却道:“锁神龛乃一上古神器,有锁神之能,普通鬼物在里面,不出七七四十九天,便会灰飞烟灭。”
被关在锁神龛内,虚弱到叫不出声却还能听见外面说话的饿鬼:“!!!”
褚宁却看不得这饿鬼这么容易就被灭了:“苦熬七七四十九天就没了痛苦,可真是太让便宜他了。”
施明恩却苦笑:“能解决这么一头恶鬼,省去让无数无辜生人白白丧失性命,便是让他原地灰飞烟灭都无妨。”
褚宁说:“话是这么说,但是非功过,因果报应,它总该受到应有的刑罚。”
施明恩见褚宁说话语气笃定,不由问了句:“褚小友,可是有处罚这恶鬼的办法?”
问完,他便又想到了褚宁方才那一手鬼神莫测的五雷稚鸡符。
当真是见所未见的厉害。
褚宁看一眼施明恩,却说:“它如今也只是一普通恶鬼,完全可以将它送到东岳阴司依规处置,想来这对施观主来说应该不难吧?”
施明恩:“……”
施明恩迟疑了一下,犹豫说:“难倒是不难,只是我等若想要联通东岳阴司,还需要些时日做法准备,就怕这饿鬼坚持不住。”
红眼饿鬼:“……”
让它去阴司受苦受难,那还不如原地死了!!
红眼饿鬼想到这里,瞬间不挣扎了。
它失了神躯,如今也就是个普通厉鬼,再也不复之前的耀武扬威,几乎在知晓自己任人宰割的下一秒,就无比绝望地认清了现实。
只是,让它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是,它的神躯,竟是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被一只鸡仔咔吧咬了两下,就给咬走了!!!
这合理吗???
那只鸡也成神了不成???
它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神躯咬走的啊!!!
红眼饿鬼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也就摆烂不想了。
褚宁看一眼毫无声响的锁神龛,仿佛看出了饿鬼等死的想法,与施明恩直言说:“不如这样,我与阴司几位阴差大人素有些浅交,还请施观主取些供奉,由我唤来阴差处置此鬼?”
施明恩微微惊讶:“没想到褚小友与东岳阴司还有这等关系。”
褚宁谦虚表示:“偶然结识罢了。”
施明恩却摇摇头,内心直叹:这褚小友,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论是从这一回回的鬼神手段,还是阅历上来看,都当真深不可测。
他们这些东岳观的道士,从各个方面,到底是被死死拍在了沙滩上。
当真惭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