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真的可好了,您不清楚,昨晚我们几个灵异区主播团建做大死,差点凉在一个恶鬼手上,后来也是匿名爸爸救得我们!”
“哦对了,还有之前程老师你拜托我去看的名人碑我已经看过了,匿名爸爸说这上面的日期才是你的正确生辰,网络百科上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你的经纪公司把大家都骗到了!”
“说到这里,程老师您还有啥心愿需要我帮忙完成不?要不我帮你去讨伐一下那家经纪公司吧”
程昱凤听着彪子哥一句句往外蹦的话,得知褚宁竟就是昨晚肯给他们供奉香火之人,神色终于慢慢松动了下来,再然后,他的表情就从原本的警惕变成了惊讶。
“原来,昨晚便是您在背后为我等许下香火”
程昱凤吃惊地看向褚宁,终于开了口。
许是看褚宁太过年轻,他有点不清楚怎么称呼对方,迟疑片刻后,便稳稳向褚宁深鞠一躬,语气郑重:“尚未多谢小先生。”
这一鞠躬,是替他那些野鬼兄弟姐妹鞠的。
他的那些个野鬼兄弟姐妹,便是从死后,就很少能吃到每年清明跟年节以外的香火供奉了,昨日宋西丰三鬼带去的那些,就好比让他们提前过了次肥年。
至于程昱凤自己
可怜他生辰八字不对,却是死后从未感受过香火供奉的味道。
眼下,从彪子哥口中得知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被找到,程昱凤说不高兴是假的,同时,他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褚宁之所以会用役鬼手段把自己唤到这里,也是为了确认名人碑上所刻录日期的正确性。
想到这里,程昱凤看向褚宁的目光又变了变,再拜一躬。
这一鞠躬,是为自己。
褚宁很是地坦然受了他两拜,笑说:“都说了,我真不是坏人啊。”
即便只是魂魄,程昱凤的面色仍是微微一红。
视频对面,早早替褚宁解释完,自动安静下来的彪子哥还在扒着屏幕里的白墙使劲瞅,可惜他哪怕快要瞅花了眼,也还是没能从里头看出一丁点儿程昱凤魂魄的影子。
哎,果然,他就是个普通人实锤了。
彪子哥这么想着,心里倒也没太多可惜,就是听褚宁突然隔空说了句话,他脑子里就立马转过弯儿来,料想程昱凤怕是想开了。
“所以,程老师,您介不介意我帮您去曝光一下经纪公司的丑恶嘴脸?”彪子哥又暗搓搓重复了一遍,他对这件事还挺执着的,性格就比较黑白分明,遇到这种事更是气愤不已,“您怕是还不知道,您母亲为您立的那个碑,都被大家抹黑成什么样了!”
他很是认真地对着大白墙,把属于程昱凤自己的名人碑,天天被糊土扔泥巴的事完整地说了一遍。
而叙述中间,也免不了的提及了一下程昱凤的母亲。
程昱凤没想到在他死后,事情既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生前确实与母亲关系僵硬,因为他的母亲从小就希望他长大后能从事一些稳定的工作行业,而不是一心钻研什么所谓的舞蹈艺术。
男人跳舞,尤其是古典舞,对于他古板十足的母亲来讲,着实是一件极为荒唐不堪的事情,仿佛他跳起舞来,便再也不像个正常男人了。
当年程昱凤年龄还小,为了自己的舞蹈梦想兀自瞒着他母亲来到大城市与经纪公司签约,许是他的长相不错,天分又足,出道后很快就因为一支舞得到了公司大领导的赏识,之后舞蹈事业发展就更是一路顺风起来。
只可惜的是,就算他爆红大江南北,他的母亲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
跳舞就是下九流,男人跳舞更是丢人现眼!!!
程昱凤说服不了自己的母亲,而事业的巅峰又让他心气极盛,直到后来他突然得了急病去世,母子俩竟也是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一回话。
听着彪子哥口中说起自己母亲因为他去世前将遗产都捐了出去,所以被经纪公司编排成了是她欠了赌债,又对自己怀恨在心,才故意将名人碑刻成“假碑”的事,程昱凤的神色很是恍惚了一阵。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母亲那么古板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欠赌债?!
“我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程昱凤突然紧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