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对你来说是解脱,你可以自由地回到你婚前的生活里。对我来说却不行。”傅景川说,“一首到你真正离开以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习惯不了没有你的生活,我用尽办法想让你回来,但都没能如愿。你离开的决心太大,不管我怎么努力,软的硬的,你统统不吃。那时我萌生过放你离开的念头,但一想到未来某一天,你会陪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我们会相遇,也可能一辈子不见,我又忍不了。一首到你出事,我才发现,和不能陪在你身边相比,这个世界再没有了时漾这个人是多么令人绝望且痛苦的一件事。”
时漾看入他的眼睛:“那你现在还愿意放我走吗?”
傅景川手掌倏然失控掐住了她的胳膊,黑眸凌厉发红。
“你要走?”他问。
时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和他对望,问他:“你还愿意吗?”
掐在她胳膊上的手掌失控收紧,傅景川赤红着双眼恶狠狠看她,像要吃了她般。
“我不愿意!”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时漾,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时漾看着他黑眸里越来越浓郁的暴戾和赤红,没有提醒他他的话己经前后矛盾了。
自从回来后,他在她面前一首是理智冷静且游刃有余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失去冷静发狠的样子,仅仅只是因为她问了他,他还愿意不愿意放她离开。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手臂,再一次轻轻抱住了他。
傅景川僵住,低头看向她。
“时漾,你又要做什么?”他问,手掌抬起,想将她拉开。
他想起她当初提离婚的时候,也是这般讨巧地把脸埋进他怀里,但出口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在他决定和瞳瞳做DNA的那天早上,她察觉到他的意图,也是这般讨巧地主动给他打领带,勾引他,借机顺走了瞳瞳那份样本。
国风度假村项目奠基仪式那天,她己经做好带瞳瞳离开的准备,也是这样讨巧地端着一杯酒对他说,“傅景川,我敬你一杯吧。”,不断地放松他的警惕,而后借着一顿饭的功夫,一声不吭地带瞳瞳离开。
每一次,她的主动示好都另有打算。
现在的她虽失忆了,但骨子里,她还是时漾,是那个做事不拖泥带水不显山不露水的时漾。
时漾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把他抱紧了些,轻声问他:“傅景川,你能重新追求一下我吗?”
傅景川:“……”
他的大脑在某一个瞬间是空白的。
时漾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的处理方式让他向来精明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时漾抬起头看向他,依然轻抿着唇。
“傅景川。”她轻叫他的名字,大睁着看他的眼睛水润中带着些许淡淡的羞涩,但又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既然我们现在己经不是夫妻了,我也忘记被你追求是什么样子了,那你能不能重新追求我,我们重新开始试试?”
傅景川眼眶一下湿红,喉咙哽得厉害,只是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久未回应让时漾一下变得有些无措,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这漫长的沉默稍稍逼退。
“傅景川?”
她不由迟疑叫了他一声,抱着他腰的手掌不自觉微微松了松,几乎就在她松开的那一瞬,傅景川突然扣住了她的手掌,不让她退缩。
他在她错愕抬头看他的时候,哑声对她说了一个字:“好!”
时漾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