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自己行动不便,可是心中又十分清楚,若是没有自己护着,让才一岁多一点的元旭进宫,会有多少危险。
正在这种情况下,那拉氏劝道:“若是实在担心四阿哥,佟妹妹就跟着一起进宫吧。好赖妹妹也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将胎坐稳了,稍微走一走,也不会有事。左右还有嬷嬷在旁边帮衬着呢。再者佟妹妹进府这么多年,竟也没怎么参加过宫里的宴会。你是堂堂的亲王侧福晋,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该出现时,还是得出现。你把周嬷嬷,林嬷嬷,云姑姑和青茹都带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齐布琛垂下眼帘,微微勾了勾唇角,浅笑道:“福晋说的是,妾身一定照办。”
忍了一年多,那拉氏终于要出手了吗?
确实啊,在举办宴会的宫里,是一个动手的好地方。带上周嬷嬷,林嬷嬷,云姑姑和青茹?她是明知道她不会这么张扬,越过那拉氏带这么多人,才会故意这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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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争暗斗
周嬷嬷担忧的站在齐布琛身边,道:“主子,您怎么就答应了呢?这可真真是进退两难了。”
齐布琛坐在圆桌边,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慢慢地转着一只青花白瓷盏,面色却是平静地过了头。听到周嬷嬷的话后,她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坐直身子,道:“嬷嬷,你说,我能不答应吗?你想一想,若是没有人再耳边提醒,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想起见元旭?太后要召见,我能拒绝吗?但是旭哥儿那么小,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身犯险……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算是搭上了自己,我也要保住他。福晋这台戏搭得好,咱们什么优势都没有,注定要吃亏。”
周嬷嬷听了,心里也甚是无奈。她犹豫道:“要不然主子去求求爷,让爷去进宫说说?”
齐布琛笑了一下,道:“嬷嬷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咱们爷是什么脾气什么人?若是旭哥儿能在太后娘娘或者是皇上面前得了眼,那是荣耀的事情。更何况,他若是去求情,那不是驳了福晋的脸吗?府中的脸面,那是多重要的事情,依着他的性子,他会去做吗?”
周嬷嬷叹了口气,随即想了想,又道:“刚刚是奴才糊涂了,主子别忘心里去。主子,恒亲王从小是养在太后娘娘身边的,恒亲王福晋在太后娘娘面前又是得脸的。您从小就与恒亲王亲近,不如去问问恒亲王福晋?您进了宫,若是有了恒亲王福晋的照应,可就安全多了。”
齐布琛盯着那轻缓跳跃的烛光,轻声道:“恒亲王福晋那里,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就算去见嫂子,也要得到福晋的同意才行。左右她已经要对我动手了,那我也就没必要事事都向她禀报了。她了解我的一些底牌,可我对她在外面的人手安排不是特别清楚。”好在,她知道的,也就是别人知道的那些,若真要斗起来,她还有最直接的方法。
齐布琛想了想,又道:“嬷嬷,在外面,我是断不能越过福晋的,所以去宫里的宴会,我只能带着你去。从此刻起,你只要帮我照看好旭哥儿就行,别让他受一点儿伤,别的什么都别管。至于我自己,我自有办法。”
周嬷嬷应了声,暗地里却在思忖着,她的主子明显是雍亲王极为重视之人,不然,她和云姑姑也不会被派到这儿来。这事儿,她得和云姑姑好好商量一下,一定要保护好小主子才行。
齐布琛思索着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想了一会儿以后,便觉得有些累了。青茹早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她漫不经心地洗了个澡后,就收拾了一下,坐在床上,接着想事情。
没过多久,四阿哥就进了她的房间。齐布琛忙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上前帮他脱下衣服,道:“怎么过来的时候,也不派人说一声?”
四阿哥张开双臂,幽深莫测的黑眸定定地瞧着她:“你要去参加宫里的宴会?”
齐布琛帮她解扣子的手顿了顿,才接着动作。她垂下眼帘,淡淡道:“嗯,妾身不放心旭哥儿一个人去。”
四阿哥突然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双眸对着她的双眸,仿佛要看入她的心里去:“齐布琛,你相信我吗?”
齐布琛想要转开眼,避开和他的对视。可是她才动了一下,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就加重了几分力道,硬将她转了回去,非要她看着他不可。
齐布琛看着她越来越寒冷的黑眸,微微发怔。
信他吗?自然是信得,信他给她的所有人,信他对她的安排,信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信他以后会是那万里锦绣江山的主人。
信他吗?也有不信的。不信他会一直宠着她,不信他的感情,不信他的忠贞,不信他的保护。
她将自己的院子整治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儿缝隙,她不会在他的羽翼下安然生活。她更相信自己。
许久之后,在他的眼神变得冷凝,甚至带了丝煞气之后,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而郑重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在这里,我只能信你。”
四阿哥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眼中的冷煞也退得一干二净。他深深的看着她,蓦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越抱越紧。过了好一会儿,齐布琛才听到四阿哥低沉的声音:“齐布琛,我会保护好元旭,你在府里好好养胎吧。”
齐布琛抱住他的腰,一只手在他后背轻轻抚着,一下又一下。她轻声道:“四爷,虽然我相信您,但是我还是要进宫。因为,这不仅仅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是旭哥儿的额娘,在这种时候,无论怎么样,我都得陪着他,保护他。这是一个母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