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上了新买的和服,我专门选了方便的款式,颜色也还算素净,只在鹅黄的缎子上有些同色的织锦暗花开在袖口和裙角。我走了两步适应了一下,不是特别影响行走,又悄悄整理了一下腰带,慢慢的随着人流逛起来。走了一会儿,想起之前自来也的话,常居在木叶的话,是不是该找一处住处,总不能真的住在他的房子吧,就找了两三家中介看了看。许是最近游客太多,房价也水涨船高,我退出来想还是考试完了再看吧,就觉得饿了。我找了家餐馆,看着门口招工的招牌,尤其是下面写着包食宿的字样,忽然觉得换一种思路也未尝不可。
晚上回到旅店的时候,正巧碰上自来也回来,肩膀上还扛着已经昏睡的鸣人。他对着我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走进去把鸣人在地铺上放下,我跟着他看到鸣人一身狼藉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安置好鸣人,他坐下来叹了口气,我提起水壶泡了茶,给他倒了一杯,自己也捧了一杯,在沙发上同他并肩坐了下来。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弄的这样狼狈?
给他补了补基础,这孩子差的太远了。
你是说,作为忍者的本事吗?
嗨,各方面吧。他没有多说的意思,我也不再追问,喝了一口茶换了个话题,他就是你之前说的,故人的孩子吗?
嗯,算是吧。
看他左右都不愿意多说,我也沉默下来,喝光了茶水才想起来还没给他说的话,对了,我找了个工作,在居酒屋。那边包食宿,晚上工作,就是要等等他们腾地方,我过几天就搬过去住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倒是适应的快。
不然呢,你放话了,我还能死皮赖脸不走?
阿八,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想摸我的头,却半路顿住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一直是个替别人着想的孩子以后我会和你写信的,也会回来看你。
他这话说的,分外合理,又格外刺耳,我听得烦闷,又不好发火,只能按下脾气应了一声,起身要去洗漱,又听到他开口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哦多谢。
我没有回头,独自走进浴室,心想就是这样了,不能再有更多牵绊了。一夜无眠,第二天我听到他们起身出门的声音,没有动作,只在门关上后才默默起身,收拾了行李,独自离开了。
【采蘑菇十朵】
在居酒屋的工作挺轻松的,因为有在餐馆打工的经验,再加上容貌尚可,就算偶尔犯错也会被客人谅解。中途休息的间隙,我去厨房后门外的巷子呆着,吹一吹冷风清醒了一下,身后的门又被推开。有人走了出来,错开我两步走到更远的地方,我听到啪的一声,烟草味飘过来,才后知后觉想到他在抽烟。我顺着烟雾望过去,抽烟的男人以为是打扰到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道,抱歉,女朋友管的严,抽两口就进去。
无妨。我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向他走过去问道,能给我一支吗?
当然。他递过来一支烟,又看我两手空空,很善解人意的把火机也递过来。我摸索着点上,第一口抽的不太熟练,但总归没有丢脸的被呛到咳嗽。我用手指夹着烟,把火机递过去,说了声多谢,就站远了一步。等他一支烟抽完,同我点了点头就进去了,我低头看着香烟星星点点的火光燃烧着,被风一吹也烧的差不多了,最后吸了一口也踩灭回去了。
店里这个时间正热闹,我刚回到大厅就被逮住,老板娘将托盘塞进我手里,推着我往包间走,说接下来让我负责那间。我都来不及问一句前景提要,老板娘就转身去忙别的,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托盘,炸鸡烤鱼和沙拉,应该是聚餐,问题不大,就跪下来将托盘放在地上,敲了敲门,说了一声我进来了,便拉开了纸门。
包间是大长桌,坐的挺满的,我端起托盘垂首走进去,找个空位跪下来上菜,盘子刚放好,那边酒杯就被撞翻,清酒撒了一地。我找来抹布要擦地,不经意抬头却看到了鹿丸。他同几个年纪相反的少年少女坐在桌边,几个人手里都是果汁,长桌这边几个大人手里却是酒。他身边的少女是之前见过那个,明黄色的长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转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疑惑,鹿丸你怎么了?
没有注意到他那边的状况,这边喝酒的几个成年人在我收拾完地板后冲我招手,又加了几瓶酒,我看到其中有方才在后门碰到的男人,他看着我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也笑了,嘴里同要酒的人应声,眼睛却看向他眨了眨,知道了,一会儿就送来。
走出包间,我在订单上加了几笔,穿过走廊到大厅的柜台后取温在锅里的酒,刚放在托盘上端好,转头就看到鹿丸也走了出来。他穿过走廊只身来到大厅,看到我就笔直的向我走来,我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等他走的近了,冲他扬起营业的笑容,需要点什么?
你
酒刚温好,马上送去。我打断他的话,看他蹙起了眉头,放低了声线稍微凑近一些对他道,这会太忙了,下班了再说如果你能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