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郑重询问。
李好问摇摇头。
也不是因为天子天子失德?
这一回,天子问得更加小心翼翼。
李好问更加肯定地摇了摇头。
座上的李忱神色不变,但李好问觉得这位天子在这个刹那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连嘴角的法令纹都变浅了几分。
李好问:感觉封建帝王有时候也是欢迎唯物主义的!
随之而来的便是天子的好感与善意。
如今长安各处水色已退去,异状已消,以李卿之见,该如何善后?
李忱征询李好问的意见,将文应贤和阮霍那两位当空气。
臣以为,应着长安、万年两县组织百姓疏通水渠,清除渠道内的垃圾杂物,去除死鱼死虾,引清泉入渠改善水体。
在水质完全恢复之前,需要昭告长安城百姓,生活用水必须事先煮开后放凉,否则不得饮用,也不能用于日常清洁。
李好问一口气提出了多条听起来很靠谱的善后措施。
李忱见李好问说得有条有理,底气十足,点了点头,突然转向文应贤。
文卿!
文应贤猝不及防,身体一僵,忙应道:臣在
李忱忽然起身,在自己座前踱了几步,陷入回忆般开口:朕犹记得先帝在时,曾经对朕提起过诡务司!
李好问忙支起耳朵,想听听昔日大唐天子对自己这个衙门是如何点评的。
那时,朕年纪尚幼,但如今回想,先帝这番话言犹在耳。
李好问马上明白了,李忱这番话中的先帝,不是指他兄长唐穆宗,也不是他那群侄子,唐敬宗、文宗、武宗,而是他的生父唐宪宗。
李忱作为皇太叔即位,自然想要千方百计地抹去穆敬文武四个皇帝的执政合法性,标榜自己才是宪宗的合法继承人。
先帝当年正是对着秘书省钦天监的人道:
尔等记住,诡务司,并不是你等的臣属!
能在诡务司立足的,多半都是特立独行之辈!
说着大唐天子转向文应贤与阮霍。
既不似某些人尸位素餐,也不像某些人食古不化。
李忱模仿着宪宗的口吻这么一发话,偏殿内人人震动。文应贤与阮霍都苍白着了脸,知道有天子这番发话,他们便再也不能对诡务司的司务横加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