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推开,月光洒在那人?背上,陈知县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西华知县?”
陈知县为官多年,岂能被一人?吓住,“你是何人?!”
狗一刀一步一缓,言辞带笑,“你可知粮库存粮去了哪儿?”
陈知县心中一沉,但随即威严加身,“大胆!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来质问本官?”
狗一刀叹了口气,刀鞘抵在陈知县的脖颈,“说吧,最好说得清楚些?。我断不来案子,只能听?懂最简单的话。”
陈知县看着自己挂在窗口的官服,月光落在上面,这就是一道无需言说的丹书铁卷。
只要官袍在身,什么罪,也不至死。
陈知县颤着声,但却当真老实的道,“西铺李家?,回口王家?,小关刘家?……”
“知县大人?,你呢?”
陈知县尽量稳住自己抖动的身躯,“我只是从中运作?,收了些?好处罢了。”
狗一刀点点头,轻推刀身,寒光一闪,人?已横倒在床上。
契丹马当真是好马,穿行?林间极快,天才将亮,就同八个知县还有县里的富户们见了个遍。
狗一刀狠狠抽响马鞭,速度加紧。
午间时,便?入了汴梁,豫州八县知县与其县内大户身死的消息还没传来。
这里多的是纸醉金迷,沉浸温柔的宋官。但今日来此,只找一人?。
南王。
我乃王八饶我龟命
在汴梁,无人不知南王的府邸所在。
毕竟整个京城除了皇族,数他家最?高调,一家子成日里都不干什么正经事,京城里对南王府的纨绔是无人不知,打他家门前过都得指着大门偷偷教育自己子?侄一番。
若要找南王,也最?好找。
从来不必去什么南王府,因为他压根不落家。
亥时到巳时在芬香坊,巳时到未时在德来?楼,申时到戌时在鸿运坊。
现在正当午,狗一刀看?着恢弘大气的德来?楼大门,摸了摸荷包。
好嘛,当初为了十万两出的城,出来?时还有几两银子?的积蓄,如今跌跌撞撞快小半年过去,就没一两银子?最?后真落在她手里的。
荷包始终空空荡荡。
食客是做不成了。索性?绕到后门,敲了敲,里边传来?一声?,“今天来?的这么早?泔水还得再缓缓——”
狗一刀摸摸脸,真不错,出来?混了几个月,风风雨雨倒是见了不少,归来?还是潲水翁。
柴门拉开,里边的人对着狗一刀上下打量一番,“噗嗤”笑出了声?,“哟,狗姐不错啊,收泔水都收到京都来?了。”
狗一刀抬眼,正是比她早些时候离开临安城的小张李。
小张李轻哼一声?,“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还当你得守着那个破屋一辈子?呢。早说了让你跟我一路赴京你还不同意,现下还是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