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为何找到我母亲还这般困难。”苏寻沉声问。“因为你母亲在脸上动了刀,让人改了所有的身份信息,想查到她确实费力,而且你母亲隐忍这么多年,所培养的棋子不止你一个,苏俊宇专门去查到她的生产记录,却没有,她成功的把你隐藏了起来,作为筹码来跟苏家谈判。”白荣解释道。这样的做法确实聪明,可也太冒险。“兴许,她也没有想到苏俊宇会这般心狠吧,终于有个机会,蔺素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撤掉了身边的保镖独自一人在深夜出门,她绕了好几条街也没有回家,就是这个机会,苏俊宇一直暗藏的棋子出现,假意做成事故夺了她的命。”苏寻心脏猛地抽搐起来。她没有防备不是因为她的疏忽,而是因为苏寻和她起了争执,扬言要离家出走。蔺素那天喝了酒,并没有太多理智,而造成她真正死因的不是别人,而是苏寻。若非她跑了,蔺素也不会没命的追,可她为什么追……她没有想到蔺素会那样追来的。苏寻嗓间涌出一股一股的酸水,呛得她鼻尖微红。她拳头紧握,深深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里,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任何,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寒冷。白荣见苏寻眼神恍惚,继续道:“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那枚棋子顶罪后,我才从言竭这里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我也心惊肉跳。”“那枚棋子……是谁。”苏寻问。“一个叫韩城的少年,家中妹妹重病急需用钱,当年苏俊宇让言竭找一个棋子时并未说明用处,也是一次偶然,言竭手下的艺人出入风月场所被他知道,言竭去调查韩城时知道了这件事。”“后来,这件事又被苏俊宇知道了,他点名要见韩城,言竭便把人带来了。”苏寻缓缓抬起头看向苏言竭:“你真的不知这棋子何用?”苏言竭俊俏的脸上无风无波澜,淡淡道:“当时并不知,知道时蔺素已经去世,韩城被捕后我按照老爷的吩咐只负责将钱打给韩家母女,并把所有的信息传递给韩城,但当时我们却没有证据说,一定是老爷指使韩城故意杀了蔺素。”“那现在怎么又有证据了?”苏寻冷冷问。“夫人在蔺素死后日日得不到安宁,她从那时起便对老爷起了警惕之心,所以派我从老爷嘴里套话,从谋划到承认自己犯罪,所有的录音记录我都有。”苏言竭道。苏寻自嘲一笑:“就算他自己认罪,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也没有办法定他的罪。”苏言竭恭敬道:“苏小姐不必忧心,除了我这个人证还有两个人证。”“是谁。”“韩城,他还活着,虽然精神有点问题,但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也有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他能指正,还有一个人,便是完全经手此案的人,他当年干完这一票之后便被老爷遣送出国了,这个人的地址我已经查到,正在带回的路上,他清楚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虽说老爷没有亲自经手,但很多东西都是以他的名义置办,包括车辆也是他批的,虽说已经销毁但留有证据。”苏寻就这么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苏言竭说不上来苏寻这个眼神是带着什么情绪,只觉得她眸中有无数冰刃齐齐放射,让他哪哪都不得劲。白荣又握住了苏寻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恨,这件事我们也有错处,可以当时的境况来说,不揭发他对我们的益处更大,我作为他的妻子也希望他能从善,韩城本就是个死棋,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大义灭亲。”她说的诚恳,说的苏寻都快动容了。“可如今不一样了,我跟你一样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在他原有的罪上将这件事也公之于众是我给你的诚意,阿寻,我是曾厌恶过你的母亲,可对你却从未有过怨恨之意,我当年不喜你,是因为对苏俊宇还保留着最后的仁慈。”听听,多大义凛然的话。苏寻用尽全身的力气道:“我理解。”白荣闻声微微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一直扶持你的原因,当然,我也有私心,若是你的作用还没有他大我自然不会如此,可事实证明,你很有能力,你这样的人才我很想收归麾下,我帮你除去心中怨恨替你母亲平反,你与我结盟,咱们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吗?”“虽然落奕跟温家无缘了,但也能嫁入别的豪门,她有这个资本,而你,你现在对君少来说很重要,我也能帮助君少不少。”苏寻抿了抿唇:“白阿姨说的我都懂,只是现在我们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白阿姨前面提出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也会尽力说服君少,可这……都要等到我亲眼看着苏俊宇和叶修越入狱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