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去后,一双手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那手伸到盖头内,在他颊上摸了一下,扯出他嘴里的布条。
“你是谁?快放了我!”
慕忘尘不发一语,含笑盯着他。寻思着红盖头下的那张脸,一定气得嫣红。他忍住心头的悸动,他得出去喝点酒,这人……还有得哄呢。
楚星舒连灌了慕忘尘好几杯,低声问,“他还好吗?”
慕忘尘故意笑得暧昧:“我得填饱肚子再去应付他,今夜恐怕是睡不成了……”
楚星舒轻笑,这人说话还真是……露骨。
他从怀内掏出一盒香膏,“‘一品斋’的上品,借花献佛了!”
慕忘尘蹙眉,拿在手中翻看,“做什么送我这个?”
楚星舒瞪他一眼,“怕你伤了我家伽落。”
慕忘尘意会过来,笑着扶额,“楚星舒,你这人还真是……”
“还有,你别以为那田庄和‘一品斋’是我想占你便宜,这些都是我给伽落准备的嫁妆,你是南鲁王有财有势,我家伽落却是两袖清风,未来还指不定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呢。”
“楚星舒,你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我恨不得把伽落揣手心里,走哪儿带哪儿,怎么可能欺负他?再说,我要的是他这个人,那些身外之物,他不在意,我更不在意!”
楚星舒端起酒杯,被慕屹川寒光一扫,立刻老老实实换了茶,轻啜一口,语重心长道:“我的王爷呀……你平日聪明算计,把人心思拿捏得透透的,怎么遇到伽落就变得糊涂了?
“你是不在意,可偌大的王府,下人们最惯常见高踩低,伽落又是个不计较的性子,他若受了委屈,不跟你开口,你都能觉察到?”
“你那位义姐,掌管王府多年,一心以为能嫁你为妃,如今希望落空,这人心可是最复杂的……我和屹川不会在这里久待,给他准备这些,是让伽落腰板硬点,他若受了委屈,也有地方可以去。”
“你对他……真好。”慕忘尘由衷叹道,随即,眸光一暗,“怪不得他为了给你治病,当日在山崖为了一株破草,险些搭上了性命。”
楚星舒抬眸,得意道,“你吃醋了?”
慕忘尘看了一眼慕屹川,他这位二皇兄,向来都是浑身傲气,目中无人的。
此刻,却如此安静乖巧的陪在楚星舒身旁,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缱绻和满足,与过去的冰冷狠戾简直判若两人。
慕忘尘道,“二皇兄,你变了。”
慕屹川将剥好的螃蟹放入楚星舒碗里,擦了擦手,笑道,“南越国的人,可能都会妖法吧。我这里有只小狐狸精,你房里的,还是你自已回去看看是什么吧。”
慕忘尘也笑了,凝神想了想,认真道:“我房里的,估摸是一只小猫妖,看起来温顺无害,若是惹恼他,那爪子可不饶人。”
两人说到兴起,碰了个杯,笑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