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觉着他比常人更加孤独,更加痛苦,是不是一个人什么都得到后,那唯一失去的东西,就溶入了骨血,拥有越多,那得不到的痛楚就越发敏锐?”
圣尊重新戴上面具,“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是自已的选择,慕和墨这一辈子就是困在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夜明星稀,圣尊白色的身影轻车熟路的入了忆浮宫。
殿内玉绯烟的味道浓郁得让圣尊皱了鼻子。他已多年不闻这味道,原来再稀罕的香料,燃多了,竟也是这般呛鼻。
他悄身隐在帘后,慕和墨只着了一件寝衣,半倚在床头,习惯性的轻抚着手串。
圣尊认得那手串,他给了楚星舒,想来是这人使手段要过来的。
屋内的摆设一如从前,圣尊看着那缺了一角的青玉砚台,里头还放着研开了的墨,可见是方才刚刚用过。
圣尊仿佛看到当年的谕子归,伤心欲绝的质问:“你碰了她?”
“子归,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于我登位有助益,我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永远不会!”
谕子归眼中最后的一丝期望破灭,“阿墨,他们说的,宫中传的,我都没有信,可是,你竟然连骗我一下都不肯,这般干脆的承认了……”
往昔
谕子归捂着心口,只觉得每次呼吸都透着莫名的疼。
他不甘的哭诉着:“这里不是石头,它也会疼的,你为什么……就连骗一骗我都不肯?”
慕和墨慌乱的抱住他:“子归,我知道你会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我舍不得骗你。只要过了这一关,我就能予你一切,我们忘掉它,好不好?以后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
谕子归拼命挣脱他,可是慕和墨死死不松手,谕子归手触到了案桌,随意摸到了青玉砚台。
他红着眼睛,高高举起了砚台,“松手!”
“若用它砸我,能令你释怀,那就砸吧。我不会放手的!”
谕子归深吸了一口气,那砚台脱手摔在了地上,碎了一角。
“阿墨,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你不可以带着伤去的。”
慕和墨见他冷静下来,心下一安,“你还关心着我的登基大典,子归,明日一过,我保证千倍万倍的补偿你!
我要立你为后,你会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慕和墨的唇贴了过来,谕子归侧头躲开,语气坚决:“不许碰我!”
“好,你说不碰就不碰,我愿意等……无论多久,我都愿意。”
“皇上——”穆公公的声音随着轻轻叩门声响起。
谕子归迅速从他怀中挣脱,“明日你就是大朔新君了,今晚还有得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