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公笑着上前:“定安王可算是醒了,皇上一直记挂着这边,问了好几趟了,只不过忙着明日太子葬仪的事,一直抽不开身,特命老奴过来看看。”
楚星舒掀开薄被,就要下床,忙被穆公公一把扶住:“都是自已人,定安王别整这些虚礼了,快躺好躺好。”
他边说边为楚星舒掖好被子,道:“仔细又受了寒,这身子怎么比起之前孱弱了这么多,老奴看得都心疼哪。”
“无事的,这忆浮宫养人,我瞧千千都胖了一圈了,又有伽落在,我会好的。”
“刚刚那位四王子见你晕倒,急得不行,老奴派人过去安抚了一番,他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只是这里实在不宜让他进来,尤其是今晚。”
楚星舒听出话音,问:“皇上定在明日将太子下葬,我们是绕道回来的,眼下宫中局势究竟如何?”
“不好说呀……不过幸得楚将军突围,眼下有永州和平泰两城的援军与大蜀对峙,算是牵扯住了。
只不过两大藩王态度不明,是个变数。前几日,刘家长房又请了丞相过去,至少未归,不知道想谋划什么。”
“刚刚公公说的今晚,可是皇上有什么布署,我父亲的人应该回来了吧。”
“楚将军会派人从忆浮宫的密道入宫,扮作内侍官,以防明日生变。
皇上的意思是,寻个契机生擒了北境王,西梁王。这些事情,公子就不必劳心了,安心先养好身子再说。”
穆公公使了个眼色,随行的小太监恭敬的端了托盘过来,掀开红布,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一排晶莹剔透的白参,大小一致,形状圆润。
穆公公慈爱笑道:“先前太医说过这白参对定安王的病有好处,皇上特地命老奴收着这些给你备着呢。”
葬仪
楚星舒打趣道:“皇上也不怕宠坏了我。伽落,你收着吧。”
伽落默默收了,道:“这些白参,对你眼下的病倒是极为合适,穆公公说得没错,眼下,你只许好好养着,再不可劳思伤神。”
“是是是,都听你们的,不过还有一事。”楚星舒刚躺下,又抬起头,被伽落狠狠瞪了一眼。
“伽落,我保证最后一件事。”楚星舒赔笑了一下,正色道:“陈桑淮若到了,请务必安排我与他见上一面。”
“说到这人……皇上前几日还为这事发火呢,说他爹陈路远竟然敢跟着甘修谋反。”
“甘修此次打的是回宫救驾的名头,陈家父子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我有信心,让陈家军为咱们所用。”
穆公公冷声道:“陈桑淮最好能识时务,否则,他们陈家就是乱臣贼子!”
楚星舒喝过药,又沉沉睡了。
伽落坐在榻前,执手细细诊脉,眉头越拧越紧,静静的盯着床上人,咬牙隐忍,眼眶内缓缓积蓄了泪光,这人的身子已经开始有了衰败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