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春?”郑心柔嗤笑出声:“少给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你和你爸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对公司没兴趣,不代表你们就有资格占为己有。”
郑长垣嘴角噙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置于腿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不知过去了多久,那手指倏然蜷缩成拳。
“人都是有野心的,你也没必要高高在上指责我。你只不过是有个好出身,而我对信华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郑心柔懒得再理会她,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冷漠道:“无论你对信华有什么感情,将来公司也不可能是你的,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既然请帖送到,我就先走了。”
直到郑心柔走到玄关处,他才大声喊住她:“心柔姐,以你的能力,若是接管公司,只会毁了信华。”
郑心柔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
她清楚郑长垣那句话是对的,但她又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父母一辈子的心血,最后到了外姓人手里。
这些年,郑老先生就是怕堂弟一家在公司的势力会越来越大,所以才明里暗里施压。他们父子二人虽然在公司有一定权利,但股份极少,几乎跟小股东差不多。
郑老先生怕他们暗地里收购股份,时常会有意无意提醒那些小股东,就算要把股份抛出去,也只能卖给他。
郑长垣与父亲虽然气的团团转,但也是没办法。那些只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二三的小股东基本上都是信华最初的老员工,对郑老先生十分忠心。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父子这么多年才一直没有翻出什么大水花。
不欢而散的姐弟俩,都气的不轻,郑心柔走后,郑长垣气急之下,把最爱的玉器都摔了。
而郑心柔那边,离开之后,开着车一路狂飙回家。哭丧着脸跟丈夫抱怨了一通,倒完苦水,她有气无力倚靠在沙发中,继续唉声叹气。
“我知道那臭小子说的有道理,我本来就是一无是处,如果真的把公司交到我手里,迟早完蛋。可只要想到上次在医院,爸跟东庭说的那些肺腑之言,我就不忍心让公司最后落到郑长垣手里。”
沈从林端着一盘刚切好的哈密瓜坐到她身边,用水果叉扎了一块递到她嘴边。
“实在不行,就劝劝东庭。”
郑心柔咬下那块水果,有气无力咀嚼着,“你自己当年因为工作的事情,跟老头子闹僵那么多回,现在怎么好意思说出逼迫儿子的话。”
沈从林也吃了一块哈密瓜,“我们不一样,我一辈子泡在实验室里,哪里会懂公司里的门道。东庭那个律所再怎么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公司了吧,他应该比我有经验,而且年轻人比我这个老头子脑子灵活。”
郑心柔也明白丈夫说的有道理,又吃了几块哈密瓜之后,才道:“等婚礼之后,我再劝他吧。”
自从时锦南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之后,公司里渐渐开始有了流言蜚语。她也是从同办公室的同事口中才知道的,公司里有不少人议论她与老板之间有猫腻,更是有传言说她不止请假不用被减工资,老板私底下还经常给她小费。
那些传言,不用想,时锦南也知道是从财务那里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