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还以为是面罩人的头颅落地,谁知定睛一看,竟然是府中家丁。其余家丁惊悚变色,惶惶恐恐不敢上前迎敌。徐平心里这个气,大声呵斥:“老夫平日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将此人拿下,不要让他逃脱。”很明显,徐平的话托大了。面罩人根本没想到要逃,目标却放在了萧辰身上。可怜那几个家丁,原本也是练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是面罩人的对手。一番打斗过后,面罩人安然无恙,而不少家丁却是缺胳膊少腿,发出阵阵哀嚎的声音。徐平当初也是武科出身,对武功路子略有研究,面罩人耍的一套刀法,的确是绣春刀中最为精妙的刀法之一。看来实在是难以抗拒,再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害。“这会差官请你手下留情,既然你是前来办案,请将萧辰带走就行,不要再伤害本官家人。”徐平善于见风使舵,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许多人,那你还看文书或者拘捕令吗?”面罩人冷笑。“不必了,还请你回去禀告沈大人,徐某对他始终心怀敬意,日后同朝为官,定当互相关照才是。”徐平诺诺答道,面对强大的对手,他不低头又能奈何?“那我就替沈大人谢谢你了,今日之事切莫向他人提起,此乃秘密办案,不得宣扬。”面罩人声音依然冰冷如铁。徐平眼睁睁看着面罩人将萧辰带走,不敢再多一言,更别说强加阻拦。待一切安静之后,徐平急忙命人将死伤者抬了下去,死者给抚恤金,活者则是请郎中救治,不敢松懈。稍稍平静之后,徐平换了着装,打算去沈家拜会沈瀚,锦衣卫能够顺利拿住萧辰,还是因为徐家的配合。所以他想去请功,顺便提提女儿和沈春的婚事。只要婚事得成,放眼整个大夏,谁还敢藐视和轻看徐家。走出大厅,徐平只带了两个贴身从人往院里走去,突然闻听得门外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徐家家丁急忙前去开门。院门打开,院外竟然是黑压压一片人。“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徐家家丁摊开双臂想要阻拦,谁知刚刚摊开双臂,便遇上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家丁向后飞去,好似飘落的树叶。徐平看得真切,这外面的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几步走上前,徐平一眼就看见了队伍前面的一人,正是定南王夫人庄玉,其余等人则是萧家家丁。其中有萧家的儿媳程樱与江知月。“嫂子,不知你带着家人前来,所为何事?”徐平装出一脸无辜,就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淮北公,你还是称老身为定南王庄夫人为好,我担心这声嫂子从你嘴里说出来被玷污了。”庄玉冷声答着。“老身前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想带犬子萧辰回去,还请徐大人让犬子出来,多谢了。”“庄夫人,你来得不巧了,就在不久前,七世子已经自行离开。”徐平微微一怔,转瞬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那他去了哪里?”程樱恶狠狠瞪了徐平一眼。“三少夫人,你这话问得也太缺乏水准了,双脚长在七世子腿上,他去了哪里,老夫如何知道?”徐平露出嘲讽之色,尤其是近几日的萧辰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又能控制他的自由。程樱空有一身本领,与人辩论自是不如,江知月见状走了出来,冷笑讥讽:“许大人是想甩锅吗?之前令嫒徐颖亲自到萧家跟老夫人求情,请七世子到徐家府上一叙,老夫人别无他求,只愿七世子平安回家。”“七世子本来就回去了啊!”徐平耸耸肩,仍然装作无辜。“徐平,老身不想跟你说话,你让徐颖出来,老身亲自问她,她跟老身承诺过,一定要护辰儿周全的。”庄玉瞟了徐平一眼,言语坚定。“小女年幼,说话岂能作数,庄夫人还是请回,说不定七世子此刻已经回到了府上。”徐平继续狡辩道。“徐平,你既然执意如此,也休怪老身无情。”庄玉声如冰铁。“庄夫人,你又怎么一个无情法?”徐平呵呵一笑。“程樱,你带着众家丁去徐府搜查,一定要找出辰儿。”庄玉不理会徐平,直接吩咐程樱。程樱立刻站出,手里举着一把宝剑:“众家丁听令,跟着我到徐家府上四处搜查,一定要找到七少爷。”“休得无礼。”徐平指望将程樱等人拦住。徐家的家丁匆匆赶来,列阵严阵以待。程樱看向了徐家家丁,舞动手里宝剑:“都与我让开,我只是奉了老夫人之命,寻找七少爷,与尔等无关。”“上……”一名徐家管家壮胆迎了上去。幸亏是程樱手下留情,只挑断了管家的手筋,未伤此管家的性命。徐家家丁无人再敢阻拦,徐平一阵狐假虎威之后,也让出了一条路,让萧家众家丁大摇大摆地进府搜查。不出几盏茶的功夫,程樱从里面带出了几名受伤的徐家家丁。原来都是之前被面罩人所伤的几名徐家家丁,被徐平安排在徐府后面治伤,疗养。程樱带了一命家丁过来,送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这是萧家老夫人,你休得撒谎,否则小心你的狗命。”家丁扑通跪下,战战兢兢。徐平在一边冷声道:“记住,老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过你要牢记,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徐平,你这是何意,是想封住家丁的嘴吗?”庄玉将脸色往下一沉。“庄夫人你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叮嘱他跟你说实话。”徐平连声解释。庄玉冷哼一声,看向了面前的家丁:“你是怎么受的伤,七世子现在去了哪里,赶快从实说来。”“小人,我,我……”家丁原本想全盘托出,怎奈之前徐平有所恐吓。“你按照事实说给庄夫人听就是了,不必有所隐瞒。”徐平意味深长叮嘱道。“七世子是被,被锦衣卫带走了。”家丁长吁了一口气。:()无敌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