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人家骂骂咧咧的话,江白没有说话。他发现关于大蛇的事迹其实并不多,老人家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件,不知道是历史丢失了,还是因为统治时间太少,流传下来的只有这么多。这老人家的信仰也明显有些不正常,像极了当初的宛烟,对海只大御神的认知极大部分是出于一种自我美化。且由于信仰的差异极度仇视幕府。仅是一个老人都如此,那些受老人们熏陶的年轻人对幕府的仇恨不言而喻。眼狩令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江白告别这个老人,继续在村子里跟人攀谈,发现村子里其他人的状况跟这个老人差不多。他们对大蛇的信仰盲目而狂热,只不过有些人偏激,有些人还能保持理智,但所有海只岛的居民无一例外非常厌恶那些开采晶化骨髓的矿工,和用晶化骨髓来制作武器的人。他们认为大蛇还能复活,而晶化骨髓就是大蛇的血,是大蛇的力量,开采的行为就是阻碍大蛇复活,是一种严重的亵渎,而亵渎让仇恨越发勐烈。江白不太清楚大蛇是怎么死的,但想来也是在魔神战争时期死的,魔神战争并不是魔神所愿,只是受制于某种规则不得不互相残杀,而厮杀必有败者,怨不得雷神。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雷神真的是一个相当仁慈的神了,不仅允许海只岛自制,还允许他们保留对大蛇的信仰。而且从大蛇是死在八蕴岛来看,很有可能是大蛇对稻妻的入侵,所以才导致了雷神将其斩杀,不管怎么说,雷神都是站理的。傍晚,在跟村子里不少人都攀谈过之后,江白来到了珊瑚宫。他准备去询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关于海只岛历史的记录。村民们所诉说的大蛇事迹实在不怎么多,而且有太多美化的成分,关于大蛇的死也是语焉不详。他对真实的历史着实好奇,想看看珊瑚宫有没有记载这些的书。珊瑚宫作为整个海只岛的统领机构,建筑相当之大,除了守卫的士兵之外,还有不少巫女。这些巫女既是巫女,也有着为现人神巫女处理海只岛事务的职责,地位崇高。江白没打算直接找心海,她找了个看上去空闲的巫女上前搭话。“巫女小姐,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我叫露子,叫我露子就好。陌生的客人,请问。”巫女小姐的态度很友好。“有关于海只岛历史的书籍吗?我对海只岛的由来和海只大御神很感兴趣。”“书籍的话倒是有,只不过珊瑚宫并未有史料流传,都是由后来者编纂的。”‘后来者编纂的啊’江白已经可以想象后来者编纂的书会是什么样子了,真实什么的不存在的,大部分都是臆想。“为什么没有史料流传呢?”江白感到不解。就连芬德尔尼都有壁画留存下来记录着历史,但偏偏这个大个海只岛没有。“海只岛习俗如此,大多故事都是通过口口相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江白对知晓海只岛真正的历史已经不抱希望了,口口相传,传下来的故事可能已经跟事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他还是有限好奇这位巫女又会怎样诉说这段历史,是否也和那些村民一样,将历史变成自我臆想。“我们海只岛之民来自海渊,一直在黑暗孤寂的地方生活着,两千年前,海只大御神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将我们从海渊中带出,创造了海只岛”“海渊究竟是哪里?海底深处吗?”江白已经数次听到这个地方了,但实在没理解究竟在哪里。海底?可是海底要怎么生活?巫女露子走出珊瑚宫,站在支撑着珊瑚宫的大贝壳的边缘,指着下方深不见底以至于漆黑如墨的海面说道:“那就是海渊。”“那下面?”江白挑眉。他之前就觉得那下面不太正常,整个海只岛上河流海水都一股脑的汇集到了这下方,好像一个只进不出的深渊巨口,永远都填不满似的。他是有打算下去看看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是的,海只大御神就是从这将我们的先辈从海渊中带出,只不过入口早已封禁,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水面罢了。”“也就是说,掉下去也就是掉进海里,不会怎样?”“是的。不过下去容易,上来难。”江白探头往下看,确实下去容易上来难,这四周都是崖臂,想要上来只能攀爬,没那个体力还真上不来。“大御神为我们建立了无掠夺,无欺凌,无人遭受压迫之苦的海中国度,然而饥饿折磨着海明,肥沃的土地并不在海只,那时的鸣神已经统一了稻妻,且勇武善战,人民请求伟大的大御神再一次给予他们幸福。“大御神一开始并未答应,只是贫瘠的子民再三请求,终于应允了民众的愿望。“他将贫弱的海民训练成强悍的战士,驱使着舟船与海兽。波涛与云团,在鲸歌的陪伴中向着雷之国发起侵攻。“人民憧憬着明日的美好,骁勇善战,然而大御神败于雷电将军刀下,被斩杀于八蕴岛,海只岛也归于了稻妻领土”在没有文字记录历史的海只岛,大部分历史都遗失在了时间长河中,只有大蛇的故事在一代代人的口口相传下愈发丰富与鲜活。巫女露子说的并不长,虽仍然夹杂着美化,但已经能为江白提供相当多的信息。总结下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大蛇将海渊之民从海渊中带出,建立了海只岛,没过多久在人民的请求下对外侵攻,死了。大蛇真正带领海只岛的时间估计只有几年,绝不会超过十年。但就是这短暂的统治,奠定了海只之民的信仰,即使并入稻妻的国土后也并未改变。当然,也可能是雷电将军给予了他们高度自治的原因。这么一段历史听完,江白更觉得雷电将军仁慈了。:()胡桃拿我冲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