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冬走出去几步,她又叫住他。他回头问,“怎么啦?”“《瑞澜小姐》真的写得好吗?”“词好,曲也好,我们老师上课都讲过。”她摆摆手,“谢谢你,再见。”“再见!”这一别就再也没见过,她在圈子里时常留意他的消息,但一直都没有。后来她的经纪人郝思佳想帮她拿一部小制作音乐电影的主题曲,她这才在联合制片人兼音乐负责人那里看到燕冬的名字。她托佳佳去打听,佳佳回来告诉她,燕冬已经结婚,老婆是个普通的钢琴老师,听说夫唱妇随的,感情很好。她这才知道燕冬毕业后签不到好的音乐公司,就在词曲圈子里平平凡凡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可他明明是作曲系最有才华的男生啊。那部电影缺投资,总制片人说请不起方敏抒这么大牌的歌手。郝思佳的意思是接这种水准高的艺术电影有助于提升敏敏的美誉度,价钱好商量,不收钱也可以。不过方敏抒最后又让佳佳推了这一单,往事带着点忧伤,仿佛夕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得知他的消息之后又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和他面对面了。后来她自己拿了一百万,让佳佳以她嫂子的名义,把这笔钱作为个人投资给了出品人,又让家里帮忙关照了一下这部电影。于是那一年,独立音乐人燕冬随着这部音乐电影而登上了最佳音乐奖的领奖台。那年她看着他站在华丽舞台上,穿着西装打着领结领奖的样子,傻笑了好一会儿。她最后一次看到他,还是在赶商演的车上休息时,拿着平板看他参加一档谈话节目。主持人问他一路走来最感谢的人是谁,他说,“是我太太。”主持人问为什么。他说,“我太太把家里打理得很好,非常支持我的事业,让我感知到了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东西,这样我才能一直创作下去,在这里我想借这个机会说,老婆,谢谢你。”主持人又问,“您和方敏抒在冬港音乐学院是同届的同学,您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歌手?”他说,“她的才华很出众。”“这是指创作方面的才华还是演唱方面的?”“都有,我一直认为她的才华不在我之下。”主持人说,“看来你很欣赏她。”他轻轻一笑,“这是她所有歌迷的共识。”“你也是她的歌迷吗?”“音乐人平时会大量地听各种各样的作品,包括她的。”主持人笑笑,“那你觉得她最好的一首作品是什么?”他未经思索就稳稳妥妥地说道,“最好的一首作品不好讲,但是这些年我倒是经常听《瑞澜小姐》。”“有很多人批评这首歌的词曲水平不高。”“乐评是一件公开的事情,但欣赏某首歌是一件私人的事情,所以这是我私人的欣赏倾向。”“好的,谢谢,非常感谢……”车上没有外人,佳佳凑过来八卦,“怎么,他是你初恋啊?”方敏抒一笑,“曾经欣赏过。”“噢,那就是妾有意,郎无情,嘿嘿嘿嘿。”“就你话多。”其实那时,青春的情愫业已褪去,剩下的是关于回忆的祝愿。……关于人生的这段经历,曦木在他给自己列的人物小传上,用一句话带过去了,【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温和的男生喜欢她,但是因为门第差距而没有发展下去。她渴望自由,但是又不太敢冲破牢笼。】他写的不对,但是他没有问过这一段故事,所以她也不提。兜兜转转,自己喜欢的类型还是没有变过。木头练完了,坐在地上喘着气。她走过去给他擦汗,忽然问他,“嗳,老公,如果我还是那南洋大小姐,遇见你了,我们换一个说法啊,如果一开始你就喜欢我,你敢不敢追啊?”“敢啊,为什么不敢?《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都敢追露丝,我为什么不敢追你?”她又问,“如果大小姐家里招你做赘婿呢?”“做啊,为什么不做?”他喘息了一下,又补充道,“不对,几年前可能不会,现在会,几年前会在意别人说我软饭硬吃。”“现在呢?”“现在,哈哈,”他朗声笑起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大小姐家能拦得住我去搬砖吗?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脑子也在我身上,我为我自己做事,大丈夫做事问什么出处?”方敏抒心动,往前一凑,“何解?”“骑奴娶公主,碍着骑奴干穿匈奴了吗?”方敏抒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卫青。于是莞尔,给他擦汗的手都像二月的春风一样柔。他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把棉柔巾夺过,三下五除二地给自己擦了一遍。可能是觉得棉柔巾太小,不够爽快,索性掀起他藏青色的打底衫擦。敏敏的眼神就落到他那汗涔涔的腹部。,!木头的腹肌只有六块,薄而修长的肌肉上覆盖着一层薄脂肪,显得柔和,而最后的两块并不不明显。她入了一会儿神,其实挺:()春寒料峭时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