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到银子跟见到死了八百年的太奶似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朝王五扑过去。
王五不动声色躲开,将手中银票塞到老鸨手中。
不远处的戴鸿远看着王五出手阔绰的模样,上前来把他拉到角落追问。
“兄弟,你怎么忽然花这么多银子来包寒酥姑娘啊?为了查案,出手也太过阔绰了吧?兄弟你得三思啊,一万两银子,不值当。”
戴鸿远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生怕王五走上什么不归路。
“放心好了戴大人,这些银子,都是从安国公那里坑来的,不花我自己的银子。”
戴鸿远恍然大悟,立即为王五竖了个大拇指:“好,兄弟多花点银子,好让我也沾沾光,与那老鸨的关系再打好些。”
王五将怀中另外八张银票塞给戴鸿远道:“安国公府的银票,都是出自这八家钱庄,且看银票的印刷,似乎是新印的,你去走访走访,查一查这八家钱庄。”
“好。”
戴鸿远一口应下,将八张银票收进囊中。
这是赵六吩咐人盘点那四十万两银票时,特意抽出来的,就是为了方便王五查钱庄和赃银的流向。
戴鸿远四处观望了一下,见没有可疑人员,便开始小声说起这段时间查到的事。
“根据寒酥姑娘记录的那些来看,那安国公父子啊,胆子可大了。
送往北地重建房屋所需的钉子等铁器,找吏部核销费用时,占比奇高,不合常理。
我查了那些北地上报来的倒塌房屋的数量,发现所需要的钉子,根本无需安国公父子上报的那么多,比正常所需量多了三倍不止。
另外,朝廷送往北地的精米,全都被安国公父子换成了便宜的糙米和薯类,想必那些差价,都落入安国公父子的囊中了。”
提到铁器,王五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钉子?那些钉子核销费用时,报上来的是从哪里购入的?”
“嘶!”戴鸿远忽然面露难色:“这个我没留意看,待会我将吏部卷宗拿过来给你。”
王五沉默着颔首。
他拧着眉,心事重重。
若是安国公父子只是谎报数量,意图从吏部贪墨多些银两还好说,若是将那多出来的钉子等铁器纳为己有,那就是有豢养私兵意图谋反的嫌疑了。
难道安国公府除了上报朝廷所养的府兵外,还同以前的周相一样,秘密豢养了私兵?
王五来到谢寒酥的厢房,她早已等候在内。
“听闻王公子包了寒酥一个月?不过寒酥在飞燕楼也算是摇钱树一棵,若是只做王公子的生意,恐怕鸨母不会同意,寒酥只能每日留下一段空闲时间用来接待王公子,不知王公子一般何时有空来看寒酥?”
王五沉吟片刻后道:“夜晚吧。”
“好,那么寒酥在每日酉时到次日辰时的时间,都留给王公子。”
谢寒酥给王五弹奏了几曲箜篌,只是肉眼可见地发现王五心不在焉。
“王公子,可是安国公父子的事情让您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