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子用冰冷的刀面抬起暖暖的下巴:“幸好没被你逃走,原来你是偷布防图的。上次你们就偷过一次了,还烧了粮草,没想到还会故技重施,大燕的人脑袋空空,就只有这么点计谋了?”
暖暖漫不经心地抬手拨开六王子的刀:“还以为你们对粮草会严加看管,没想到还是被我们烧了,看来你们也脑袋空空,不长教训啊。”
六王子抓着布防图得逞地笑道:“至少布防图没丢。”
暖暖微微勾起唇角,谁说没丢的,图虽没丢,可里头的信息都丢了。
暖暖抓起馕饼就往嘴里塞,可惜实在干巴得很。
六王子也坐到凳子上,给暖暖倒了一碗酒。
北临人十分豪迈,用的都是海碗喝酒。
暖暖端起那碗酒,酒是白色的,想来是北临的马奶酒。
“喂,这不会是刚才下了蒙汗药的酒吧?”
六王子勾唇一笑:“刚才的蒙汗药果然是你下的。”
暖暖:“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不过你为什么没有中药?”
六王子暂时没回答暖暖这个问题,反倒是开始推断:“你混在女奴堆里,根本没有机会下药,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宴会上。而宴会的时候,你在弹琵琶,唯一靠近酒缸的机会就是元帅在杀人的时候。所以云烟姑娘,你是在那时候下的蒙汗药,对吗?”
暖暖点头不语。
六王子又道:“自你走后,本王便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
六王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暖暖,绝不是表达“我怀疑你下了蒙汗药,所以不敢喝酒”的意思,而是“你走后,我便再也无心喝酒”。
暖暖不愿对上六王子这样的眼神,不自在得很,她埋头又塞了一口馕饼,配着马奶酒一块咽下。
那马奶酒跟刀片一样,喇着嗓子。
暖暖饿了许久,渴了许久,根本顾不上难入口,一顿狼吞虎咽。
暖暖的酒量遗传了洛长安,属于还算好的,再加上之前经常有跟洛长安一块喝酒,酒量被锻炼得还不错,这点酒下肚,一点感觉都没有。
六王子夸赞道:“云烟姑娘好酒量,一点也不扭捏。”
暖暖瞥了他一眼,扭捏这个词,在暖暖身上根本没出现过。
暖暖塞了一块馕饼后,又抓起一块馕饼,一直未动那碟羊肉。
六王子亲自上手替暖暖把羊肉切成一片一片。
暖暖也不客气,一口羊肉、一口馕饼、一口马奶酒,腮帮子鼓鼓的。
吃饱喝足后,暖暖双手叉腰道:“多谢六王子款待,不过你该把我送回你们元帅的营帐了。”
六王子忽然欺身上前,铁掌抓住暖暖的肩膀,将暖暖整个身子都笼在自己的阴影下,声音低沉蛊惑道:“若本王不放呢?”
暖暖眼神骤变,抬起手来往六王子的脖颈上攻去。
六王子瞳孔一缩,立即抬手格挡,与暖暖缠斗在一起。
这会暖暖没了六王子的钳制,如鱼得水,两人较量起来势均力敌。
暖暖只要保证不被六王子抓住手脚,就有获胜的可能。
眼看暖暖的手再一次要击中六王子的喉结,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捂着脑袋,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最后直直往地上倒去。
闭眼前的最后一句竟是:“这酒这么烈?”
六王子眼疾手快捞住暖暖的腰,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