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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了工,钟栖月习惯性将车子?的目的地往段家?开往,半途中却临时改道,前往了月园。
她到月园已经是夜幕降临时分。
冯管家?特地上前迎接,吩咐佣人把车子?停好,恭敬问:“太太今晚要过来住?”
钟栖月:“嗯,他在吗?”
冯管家?面露疑惑:“纪先生现在不在月园,您不知道吗?”
钟栖月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冯管家?。
冯管家?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似乎在好奇,一对刚领了结婚证的夫妻,怎么能陌生成这样,连自己丈夫在哪都不清楚。
钟栖月故作轻松,“这样啊,他没跟我说,那我能上去等他吗?”
“当然可以。”冯管家?在前引路,笑道:“月园是纪先生和太太的地盘,太太在月园呆多久也不用跟我汇报。”
钟栖月想问纪冽危什?么时候回来,又对冯管家?问不出口?。
她只好在月园乖乖等纪冽危回来。
期间?段砚川打电话催她回家?,她好说歹说,求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说服段砚川帮她跟段知晴说自己有事,晚上不回家?的事。
此时偌大的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最新?的电视剧,钟栖月将剧中人物的台词声当做背景音般,坐在沙发?上什?么也看不进,神色懒倦,抱着膝盖昏昏欲睡。
等她再睁眼醒来时,时间?已经过了二十二点。
屋内仍旧寂静无声,纪冽危还没回。
这一醒,钟栖月倦意也清醒了大半,起身去浴室洗脸。
捧起一把清水往自己脸上浇,这下也彻底睡醒了,就在这时,房门“咔哒”一声响,她心里一喜,就连脸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往外奔去。
纪冽危一身黑色衬衣,领口?松散,胸前一片染了酒意的红晕。
听到动?静,他反手将门一关,转身,与她四目相对,随之?唇角浮现淡笑:“回来了?”
声音还是如往常温柔,但他的眼神此刻冷淡到没有一丝感情,钟栖月小步朝他走去,“哥,你喝酒了?”
“嗯。”他把手中拎着的西装往沙发一抛,落坐,揉着额头,轻描淡写说:“今晚有个?应酬,就喝多了点。”
简单揉弄几?下,他又抬起头关心她:“等我很久了?”
“怪我没有跟你说一声,让你等了这么久。”
因为?他也没想到,今晚她会过来。
他这幅模样惹得钟栖月内心不安,“哥,你还好吗?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她有些献宝似的笑说:“我现在有照顾宿醉的经验哦,我妈昨晚就是醉得很厉害,我照顾了她一整晚呢。”
纪冽危神色微怔,凉薄的目光似乎没有着力点,只这样虚虚地望着前方的空地,忽然问:“栖月,你跟你的家?人在一起,是不是很幸福?”
“幸福啊。”钟栖月毫不犹豫回答,手心搭在他小臂处,回想起跟家?人相认后的点点滴滴,眼里泛起光芒:“我妈妈真的很可爱哦。”
纪冽危想起那晚,她主动?跟他讲述了她在伦敦三?年里的日常生活,从她简单质朴的话音里,他似乎能勾勒出一个?在他面前很不一样的钟栖月。
那是幸福,自在的。
“是吗,”他淡淡一笑,“你幸福就好。”
他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情绪,钟栖月以为?他是喝醉了不舒服,便说:“哥,你先在沙发?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煮醒酒汤放热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