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大观园,栊翠庵贾珩与妙玉和茉茉叙着话,面容上流溢着繁盛笑意。贾珩说话之间,伸出一只胳膊,轻轻拥过妙玉的削肩,看向自家那萌软、可爱的女儿,道:“你平常也不要太凶咱们家茉茉了,她还小,等大一些也就好了。”妙玉眸光莹莹如水,羞恼说道:“你就天天宠着她吧。”她这个女儿是愈发淘气了,将还不知能长成什么性子呢。贾珩伸过手来,轻轻拉过妙玉的纤纤素手,温声道:“这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宠着她?”而邢岫烟在不远处,抱着贾珩的儿子贾蒙,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流露出一抹艳羡之色。贾珩轻轻捏起妙玉光滑柔嫩的下巴,凑到那丰润、明媚的唇瓣,噙住那两片唇瓣,攫取着清冽、甘美的气息。妙玉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晶莹剔透的美眸柔润微微,颤声道:“孩子还在这儿呢。”贾珩道:“她们还小,能够懂得什么?”妙玉玉颜酡红地推开贾珩的手,轻轻腻哼一声,含混不清道:“你等会儿别教坏了小孩子。”而另外一边儿的邢岫烟,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通红如霞,而后抱着睁大了眼眸偷瞧着的贾茉,快步出了厢房。贾珩这边厢,轻轻拉过妙玉的纤纤素手,也不多说其他,眸光温煦,低声道:“咱们到里厢叙话。”说话之间,贾珩就是拉过妙玉的纤纤素手,进入里厢。深秋月明,皓白月光如纱似雾,照耀在大地上,秋风吹过庭院和回廊,就听得灯笼在回廊之间喑哑不停。…………时光匆匆,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就是半个月时间过去。随着新皇荣登大位,贾珩被加封为辅政王的诏旨颁发下去,贾珩在整个朝廷上的权势愈发炙手可热起来。一段时间之内,荣宁两府门庭若市,人流熙熙。贾珩立身在一间空轩敞的厅堂之中,凝眸看向陈潇,问道:“吏部的行文已经下发至南省,由李守中担任两江总督,经略南省事务。”陈潇点了点头,问道:“由李守中担任两江总督,安徽巡抚的人选,可曾敲定?”贾珩摇了摇头,脸上不由现出一抹思索之色,说道:“再看看情况,如今我们这边儿,人手还是不足了一些。”虽然他掌控了朝局,但毕竟底蕴尚浅,靠拢过来的文臣也不好大用。陈潇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明眸晶光闪烁,说道:“内阁如今又空出来一位,此外还有都察院总宪一职空缺,改由谁接任?”贾珩想了想,说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合适人选,等姑父过来,我再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举荐。”林如海在宦海沉浮多年,又是正儿八经的科甲出身,应该有一些同年。其实,如今的他,仍然没有旗帜鲜明地篡夺陈汉宗室的帝位,并未失却道义人心。他现在更多还是蹭蹭不进去。当然,明眼人也能看出来,以他的权势,对大汉社稷的篡扶,只在他一念之间。现在就是将大汉治理的蒸蒸日上,收拢民望和人心。用五到十年时间,在朝廷培养人望,而后水到渠成地代汉。就在贾珩心思起伏不定之时,一个容貌秀丽的丫鬟进入书房,说道:“王爷,林老爷来了。”贾珩闻听此言,凝眸看向一旁的陈潇,低声道:“潇潇,姑父来了,我过去看看。”说话之间,离得装饰精美的书房,来到前院花厅,抬眸看向林如海。“姑父。”贾珩当先唤了一声,眸光温煦。林如海面容端肃,说道:“子钰,户部的三百万石钱粮,已经拨付至太原方面,而山西方面的受灾情况已经大为缓解。”贾珩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轻快,说道:“有了这批朝廷拨付的粮秣,山西方面的灾情自是要缓解许多。”林如海面色迟疑片刻,终究是问道:“我在进京路上,听说内阁的李阁老和都察院的许总宪,因废立之事而被下狱?”贾珩道:“李许两人煽动京营兵将作乱,挟制容妃之子,废掉了光宗之子。”林如海眉头挑了挑,问道:“那子钰怎么不让光宗之子?”贾珩摇了摇头,说道:“不想落人口实罢了,李瓒其人,刚直清誉传扬于海内,既然以光宗之子非陈氏血脉为借口,我索性为不落人口实而计,再择新君。”林如海眉头皱了皱,温声道:“如此一来,倒也可行。”如今一两年间,朝廷换了三位皇帝,可谓社稷动荡,人心不安。林如海儒雅面容上现出默然,道:“子钰,朝中政局动荡,是否会让地方督抚,心生动摇?”贾珩默然片刻,摇了摇头道:“这个倒不会,如今中枢虽然动荡,但威信不减反增。”当然,这个所谓的中枢威信,更多还是他的威信。贾珩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如今内阁以齐阁老暂领内阁事务,而姑父领次辅之职,与阁员处理地方诸省政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林如海想了想,说道:“如今内阁缺阁员一位,如今应补充到位,襄理事务。”贾珩想了想,说道:“此事,我也在斟酌阁臣和御史总宪的人选,姑父可有推荐人选?”因为贾珩如今是辅政王,甚至可以代行皇帝职权,故而对这等阁臣人选的任命,并不经过廷议而决。林如海想了想,道:“我倒是想起一人,山东布政使虞先民,其人执政山东期间,秉公执法。”贾珩道:“虞先民?”林如海面色凛然一肃,低声说道:“其人乃是我当科的同年,在地方辗转多年。”贾珩想了想,那张白净微微的玉面上,就是若有所思,道:“如是这般,可以让这位虞布政使先行担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待在都察院熟知了鉴察纠劾之事,再行执掌宪司衙门。”林如海点了点头,目中不乏欣然莫名,说道:“子钰所言甚是。”贾珩道:“姑父,如今新帝刚刚登基,朝堂之上多是议论不停,姑父在内阁,还是对大局要多加操持才是。”林如海道:“子钰放心就是。”贾珩说完此事,旋即也不多说其他,问道:“姑父以为阁臣,应当由何人补入?”林如海手捻颌下几缕胡须,白净儒雅的面皮上,可见思索之色涌起,温声道:“如今内阁五人尚缺一人,子钰,可以暂且空缺,以拣选过往在新政推行上有功的封疆大吏,用以招揽人心。”贾珩道:“林姑父此言在理,我原有此意。”林如海感慨了一句,低声道:“子钰如今掌秉国政,将来是有一番大作为的。”贾珩道:“以后的大汉,尚需我和姑父精诚合作,竭尽全力。”可以说,如今的大汉就是一个文人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试验品。林如海心头也涌起一股豪迈之情,说道:“子钰放心就是。”贾珩朗声道:“再等两年,朝廷恢复元气,就可派兵马横扫西域和藏地,扬我大汉神威于域外。”林如海问道:“那南越之地呢?”贾珩道:“此为汉唐故地,一样要收复回来,此后,我大汉的兵马沿着海疆航行,为海贸商道护航通行,也有了停泊之地。”林如海面上若有所思,问道:“子钰,先前不是说海军要独立划将出来一部?”贾珩道:“姑父说的不错,江南水师以及登莱水师,可以分别扩建海军,粤海水师同样可改为海师,向着南洋诸国征讨,诸海军在朝廷六部之外,应当增设一部海军部。”林如海点了点头,说道:“是需要专门设衙置司,统筹调度整个大汉的水师。”贾珩道:“我也正有此意,北方九边的边军裁撤之后,朝廷节省出的军费开支,可以转而投向海军的筹建上面。”林如海点了点头。他是户部堂官,自是要深度参与的。贾珩默然片刻,道:“姑父,此外还有一桩喜事要告知姑父。”林如海白净儒雅的面容之上,神色不由诧异了下,问道:“子钰,倒也不知是何事?”贾珩声音中带着几许欣然莫名,说道:“姑父,林妹妹她有身孕了。”以后他在文官集团阵营需要支持者,故而还离不得林如海,或者说,他需要林如海这样的文臣内阁帮助他处理国政。而还有什么关系,比这样的翁婿关系更为亲密无间的?林如海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激动道:“子钰,这是真的?”贾珩道:“姑父,也就是在昨日,太医院已经诊断过了,当是喜脉无疑。”林如海迫不及待起得身来,说道:“我去后院看看过去。”贾珩笑了笑,起得身来,当先引路,带着林如海向着后宅而去。大观园,潇湘馆黛玉此刻坐在一张铺就着褥子的床上,歪靠在床榻之侧,手中拿着一本薄薄书册,轻轻翻阅着。而湘云和宝琴两个人正隔着一方棋坪,两张丰润、可爱的脸蛋儿两侧满是酡红气晕,明媚如桃,光彩动人。湘云打趣了下,问道:“林姐姐,最近几天准备好小孩儿的衣裳了吗?”黛玉腻哼一声,道:“准备什么衣裳?我还想让你给我缝制呢。”湘云轻轻嘟了嘟嘴,道:“我倒是可以缝制,但不一定知道是男是女了。”黛玉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而就在这时,袭人快步进入厅堂,说道:“姑娘,林老爷来了。”此言一出,黛玉晶莹剔透的芳心不由为之一惊,循声望去,看向那蟒服青年,道:“珩大哥来了,嗯?爹爹?”林如海脸上挂着慈和的笑意,道:“玉儿,听子钰说,你最近是有了身孕?”黛玉被如此直白地询问,那张清丽如玉的脸颊“腾”地羞红如霞,彤彤似火,低声道:“爹爹,太医已经确定了,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好,好。”林如海大喜说着。黛玉道:“凤嫂子那边儿都给安排好了。”,!林如海平复了下心绪,又叮嘱道:“玉儿,你身子骨自小要弱一些,你这两天要好生调养身子。”黛玉贝齿咬了咬粉润唇瓣,说道:“凤嫂子那边儿都给安排好了。”贾珩闻听此言,看着父女两人叙话不停,眸光轻轻闪烁了下,心头就有几许欣然。林如海对黛玉千叮咛、万嘱托了一会儿,方意犹未尽地向着外间快步而去。而后,贾珩和林如海来到厅堂之中落座下来,袭人端上一只青花瓷茶盅,热气腾腾氤氲不停,就可见香气袅袅升起。林如海儒雅、白净的脸上笑意就掩藏不住,说道:“子钰,你要好好照顾玉儿才是。”贾珩微微一笑道:“姑父放心就是,现在林妹妹有了身孕,我定然会好好照料她的。”林如海点了点头,目光恍惚失神,喃喃说道:“如是玉儿她娘知道玉儿现在怀了身孕,该有多高兴。”贾珩见此,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晃好几年,当初那个五岁上京的孤女,如今也要当妈了。翁婿两人叙着话。这会儿,紫鹃进入厅堂,道:“王爷,老爷,姑娘准备了丰盛的晚饭,邀王爷和林老爷一同入座用饭呢。”林如海闻听此言,点了点头。此刻,黛玉已经在袭人、雪雁的搀扶下,落座在一张红漆圆木桌之畔,而四周则是湘云和宝琴,一个着朱红衣裙,一个着素白色衣裙,肌肤胜雪,明媚如霞。黛玉坐在不远处,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熠熠而闪的星眸似是沁润着笑意,伸手招呼道:“父亲,珩大哥,来这边儿坐。”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其他,旋即来到近前,这会儿,袭人知情识趣地递上一双筷子。贾珩笑着打趣道:“林妹妹怎么不躺在床榻上多歇息一会儿?”黛玉嗔白了一眼贾珩,道:“我这边儿都饿了,也不可能一直在床上啊。”再说,这都没有肚子大的不良于行。贾珩点了点头,拿起一双竹筷子,夹起碗中的菜肴,轻轻递至黛玉的碗里,道:“林妹妹,用些这个,稍稍补补身子。”黛玉闻听此言,而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春山黛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熠熠而闪。贾珩就在潇湘馆用罢饭菜,随着林如海出了厢房,两人沿着回廊,向着前院而去。借着朱红绿漆回廊之上的灯火映照,林如海瞥了一眼那蟒服青年,忽而说道:“子钰,你是否有意代陈氏而立?”贾珩闻听此言,心头倒也毫不奇怪,开口说道:“姑父何出此言?”林如海立身在重檐钩角的八角凉亭之畔,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贾珩,说道:“子钰,难道不是吗?”贾珩面色端肃,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说道:“让姑父看出来了,只是陈汉立国百年,恩泽广布中外,朝野内外无数仁人志士,多是心向陈汉,想要行代汉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可言。”林如海道:“子钰,心头有数就好。”贾珩叙道:“用五到十年时间,培养人望,渐渐镇服天下。”换句话说,他并不急着篡位,现在的新帝原本就是他的私生子。林如海眉头皱了皱,又问道:“如果拖延得太久,天下如何视之?”贾珩道:“不会,在五年到十年的时间,我必然培植亲信,广为罗织党羽,等那时,朝野内外,地方府县多是贾门中人,一呼而百应。”林如海道:“只是如此一来,天下之人如何看待子钰?”毕竟,当年先帝有厚恩于贾珩。贾珩点了点头,道:“在此之前,我在时机合适之时,会先复本姓。”林如海惊异道:“本姓?”贾珩面色淡淡,说道:“我非贾族中人。”林如海:“???”贾珩这般说着,就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和林如海说了。林如海闻听此言,面容变幻不定,久久沉默不语。贾珩道:“姑父。”林如海恍然大悟,目光咄咄地看向贾珩,说道:“子钰原来是隆治朝的废太子卫将之子。”贾珩默然片刻,声音中带着缅怀,道:“是啊,家父当年因为废太子一案牵连其中,而被满门抄斩。”林如海闻听此言,面上似现出几许回忆之色,说道:“是有这么一桩事。”所以眼前的子钰是苏明的后人,那么今日之篡夺陈汉天下,是否也是某种宿命?林如海眉头紧皱,目光低垂之时,心头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者这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红楼之挽天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