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拉开新世界大门的一霎-就好比翻身上马,是因为祝又又属马,且很喜欢马。此前,曾以很绅士的方式追求过她的青年才俊-耿书海,就为投她所好,别出心裁地送过她一‘匹’纸扎的小红马。那诡异的小纸马好赖不做评价,祝又又最喜欢的本就是大活马。遥想她三四岁时、就对骑马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后自打被爸妈鼓励、被教练指导帮助着爬上了马背,小小的女孩儿就一直将马术作为第一爱好,并在长大后,因此爱上了草原。除了经常去近郊马场消遣,祝又又得了闲还总往草原奔。近点儿的京西,远点儿的内蒙,跑着跑着,就练就出一身还不错的骑术。要不怎么能在长白山、姐们儿被袭击时,策马奔腾一枪击中那头人扮的黑熊精呢~时间过得好快啊,就在不久前,她骑马追熊的时候,萧拾年还在后头追她来着呢~祝又又当时战斗因子爆发,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猎枪和黑熊精之间那条线上,根本顾不上身后。她也是后来听初恋描述才知道,就是大恋姐,感叹说头回见萧拾年跑起来,还以为他长那两条大长腿不会跑、只会走呢。就像有些男人,长俩眼睛却经常选择性看不见,活脱儿一办不了残疾证的大盲人。“不、不好意思,我没看标识,就以为男左女右……”得,说什么来什么,面前的军装男也差不多,开口就自曝自己长眼睛不使。随着松开门把手,祝又又正欲错身往前。但见那子弟兵明知自己走错门、却仍堵在那不让路,就那么直勾勾地蹙眉看着她,像是在等她发号施令般,眼神发直、站的也倍儿直。唉……该不会是在‘里边儿’呆久了,不适应这花花世界了吧~想到此,祝又又善解人意地朝对面一扬下巴:“找不到?喏,那边儿,烟斗儿,女的这头儿是高跟儿鞋~”军装男总算反应过来,表情变活好似机器人苏醒。他先是扭身瞧了一眼,后又转回头重重一颔首,目光坚毅地说了句:“好,多谢,抱歉。”紧接着后错了半步,才板板正正向后转,裤腿子迈得笔直,整套动作加之神态,完全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就是郑重其事。郑重其事地在……找厕所。待那一抹橄榄绿没入男厕门缝,祝又又才“噗嗤”一下笑出声,真心觉得这子弟兵有些过于憨直。下意识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这身打扮,她穿古装,他穿军装,祝又又还生出一种俩人生活在不同时代的错觉。稍一咂么,她又依稀觉得这子弟兵并非第一眼看上去那么陌生,不是觉得他长得面熟,是觉得他说话腔调好像在哪听过……想到了!这男的嗓音磁性偏低、略带沙哑,仅三两句,就让祝又又想起一种曾在内蒙听过的古老乐器,好像叫口弦琴,乐声浑厚富有颗粒感,据说历史悠久可追溯到石器时代,和这子弟兵给人感觉很像,都有一种来自旷野的生命力。祝又又天生五音不全,乐器根本玩不转,能让她有深刻理解的乐器实在不多,料想或许就是因为这男人让她联想到了-她挺有印象的口弦琴,才让她觉得莫名熟悉,也可能是他身上的颜色,无论在哪撞见,都能让心生安全感。就这样怀揣着向阳的安全感、走出光线偏暗的洗手间区域,祝又又转回到宴会厅环廊,一眼就看见萧拾年-正站在一张鸡尾酒桌边抽烟。下意识想要绕行。待视线转过柱子祝又又才发现,原来萧拾年不是一个人站在那,他对面还有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这男的看背影要比刚找厕所那位清瘦些许。还好还好,萧拾年并没有为了她追出来、更没有在等她,无需她撕开创可贴再撒一层盐。-“怎么样啊拾年,这一晃多少年没见了?小六结婚的时候你也没来,怎嚒?还单着呐?”一走一过,祝又又无意偷听,但还是听到军装男问了萧拾年这么一句。想来,这人应该是陆鹭家里的哥哥,‘小六’应该是陆鹭在家的乳名,真好,她在娘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家后还有人一心一意爱着她,祝又又真心祝福这个打败自己的白月光。目不斜视返回厅内,祝又又也没注意听萧拾年是如何回答陆鹭她哥的,爱说啥说啥,统统与她无关,她要开始戒断!戒断第一步,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不往心里搁。重新迈进宴会区,祝又又随便找了一张没人动过筷子的餐桌开造,一边吃,一边气定神闲地旁观着这场喜庆的热闹。真不错,画面里有若干对cp都挺好。比起她和萧某人毫无默契的交杯酒,在祝又又看来,窦逍和司恋这对暗戳戳偷情的小搭档,绝对可以提名本年度最佳伴郎伴娘。他们外表登对,玩儿得开,输得起,默契嘛……倒是还需要再培养培养,才能所向披靡。,!这边厢,比起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抽中一辆小汽车,司恋真觉得窦逍的手气奇臭无比。窦逍第一局抽中的也是交杯酒,但是是团团圆圆式。即俩人须每人端着一满杯酒,原地先转10圈并保证一滴不洒,再迅速找到对方,双臂交缠后继续转着圈儿喝。试过就知道,除非是专业飞行员那种体质,就这么个转法,常人不摔就不错了,还喝个六的交杯酒。连着三轮儿,俩人都没能完成任务,只得分着喝了十杯。但是是三七开,窦逍七。刚晕着喝完三杯又连干七杯,撑得窦逍直打饱嗝。无奈这一局,他雪白的臭手抽到的游戏更难。游戏开始,窦逍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椅子后头、双腿被缠着并拢,司恋要用牙齿咬着高脚杯底座,从指定位置平移向他,咬着酒杯底座喂他喝光多半杯红酒。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帮狐朋狗友不知是谁,竟在后台翻出一盒子闪光牙套。就是司恋和窦逍从阳城夜市带回、并贡献给剧组的游戏道具。如此,这帮男的不能恶搞有孕在身的新娘和正主新郎,就撒着欢儿地给这仅存的伴郎伴娘cp加码。非让俩人戴着闪光牙套完成高难度红酒投喂动作。高难度挑战开始,只见司恋呲着一嘴蹦迪似的闪光牙,咬紧酒杯颤巍巍向前。第一轮儿她刚靠近窦逍,就透过玻璃杯,看见窦逍咧着嘴,亮出一嘴活蹦乱跳的钻石牙,她无论如何也没能忍住笑,牙一松,红酒洒了窦逍一身。第二轮强点儿,司恋提前判断好距离,闭着眼亮牙前行,可她凭感觉下蹲,按着窦逍的指示低头倾倒酒杯时没能找准角度,浇了他满头满脸全是。这游戏实在有趣,到了第三轮,宴会厅里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各种在旁逗趣俩人,一边加油一边拆台。好胜心作祟,司恋这轮儿使出吃奶的劲儿咬住酒杯,可当她双腿小心翼翼撑跨在窦逍双腿外侧,收紧核心,以一个非常艰难的姿势半蹲着、缓缓低头将杯沿对准窦逍唇畔、刚喂进去也就一口半口时,就有哥们儿一把夺过夹在俩人之间的酒杯,轻轻一绊司恋脚下,就迫使她跌坐在窦逍腿上。且是跨坐,姿势相当腻歪。还有更腻歪的,姿势既已摆好,接下来的动作已然由不得他俩。有哥们儿在窦逍身后稍一推他脑袋,就推着他的闪光牙撞在了司恋的同款牙上。这当众起腻,正合窦公子意。窦逍虽然手脚都被绑着动不了,但脖子和上半身均很灵活,嫌被哥们儿扒楞着亲的角度不好,窦逍微一偏脸,就啄上了司恋的唇。“喔~~!!”“我去~~!!”“这是什么电光火石的名场面~~!!”只一口,司恋就羞的满脸通红,也或许是喝酒上脸,她急急从窦逍腿上站起来,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猛子扎进了烧开的水壶。“司恋!我……”人太多,包围圈密不透风,司恋也就退了一步半的距离。忽见窦逍深吸一口气,好像要喊什么惊世台词,司恋连忙在他刚脱口时急急扑过去捂住他的口鼻。“呜呜……嗯嗯……”四目相对,窦逍小眼吧嚓地看着她,呜呜着使劲儿乐。司恋则哭笑不得地猛摇头,牙太闪,唇语比出些什么窦逍也看不懂,不过见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便没再造次。主要这是人家的主场,他不好太嘚瑟。游戏输了,输的彻底。窦逍愿赌服输,连干十杯红酒后,被司恋拖着去见她堂哥时都有些说不清话了。主要是牙不行,一张嘴就直蹦迪。和司恋堂哥司贯行喝了一杯见面酒后,窦逍没一会儿就歇菜了。不想吐,但被衣服勒的喘不过气,他向资方告了个假、就被宝华伺候着换衣服去了。众人也闹的差不多了,有些有正事儿的纷纷告辞离场,资方那头开始有管事儿的张罗叫大伙没吃好的再吃点儿,吃好喝好的就回房间换衣服休整片刻,日落前后转场船说,启动afterparty。司恋虽然喝的满脸通红,但她酒量尚可,没觉着天旋地转不能自理,脑子一清楚,就刚起来般,开始满场找祝又又。发现目标,小跑上前,司恋有点看不懂祝又又是个什么操作:“天,又又姐,你一个人守着这一大桌、吃了这么多?!”祝又又捏着瓷勺在吃黄金炒饭,理所当然点点头:“嗯~!人是铁饭是钢,伴娘不吃饿得慌!”经她这么一提醒,司恋才想起自己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便欣然坐下,打算先填饱肚子。两个姑娘并排坐,视线自然向前,看见不远处某桌上-坐着两个穿军装的男的,正跟资方徐某人和几个公子哥一起谈天说地。司恋闲聊问:“又又姐,那俩人……可以穿成这样来喝喜酒吗?”祝又又正憋得无聊,乐得分享自己刚收集来的信息:“级别够了、不是在公共场合社会餐饮应该没大事儿,那俩人其中一个是陆鹭他哥,另一个我不认识,刚有督导替他们安排座位时、我听了一耳朵,好像说是刚开完会才有空路过,不然十一期间维稳什么的巨忙,不知道是海陆空哪种……e,战士。”,!司恋侧头,一连问了俩问题:“他们穿的是武警的衣服啊,不是军队的,你看不清吗?还有、陆鹭是谁来着?怎么这么熟?”的确,祝又又刚吐的时候眼睛不太舒服,把隐形眼镜给抠出去了,目前眼神不济。她不太关注前一个问题,而后一个,她这次答的更具体一些:“刚告诉你了,九天嘛,陆家的小女儿,老萧的意难平,白月光,永远忘不掉那种。”妥了,这下司恋绝对记住这个人了,退休了都忘不掉。她想起了小t曾经告诉她的、有关年哥给意难平写过的一首唱意难平的歌的故事,串联今天这几个人、这一番情景,一下就明白了为何这么半天都没见又又姐活跃在游戏中心。她动了动唇,想要关心些什么,可自知自己道行浅、怕说错话,实在不知从何劝起。祝又又一眼看懂她的欲言又止,捏着手中酒瓶、用瓶口指了指这单纯可爱的小丫头:“别煽情昂,有啥啰哩吧嗦的都给我憋回去~”她喝了口酒,视线随意定焦在那抹橄榄绿上,随口闲聊了句:“我没事儿,真没事儿,我是:()短别重逢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