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席峥拉了一下木翘翘的手。木建军把木翘翘的手拉回来,“光天化日的,干啥呢。”董白兰捂嘴笑,席峥无奈的看着她。“别看我,我可不管的你们的官司,走,回去了。”席峥送木翘翘回学校,造宿舍楼下遇到三个室友。“木翘翘,这是你对象?”李果抬眼扫了她一眼。木翘翘没搭理她,对程春和黄绒花说,“这是我未婚夫。”李果操着一口京片子,“什么年代了,还有未婚夫这种老掉牙的称呼。”“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以为自己是黄带子,怎么,你是姓乌拉那拉氏,还是爱新觉罗啊?”“你——”“你回去吧,周末我来找你。”席峥点点头,转身走了。目送席峥走了,木翘翘脸色拉了下来,“李果,别以为你是北京人就有多骄傲似的,不就是一大家子挤一间厕所大的地方嘛,有什么不得了的。”“你——”木翘翘从她身边直直的走过去,上楼。李果气愤,“不就是一个山区来的泥腿子,还敢看不起我们城市户口?简直不知所谓。”开学头天晚上卧谈会,大家自我介绍,木翘翘就说了老家在西南一个山上,李果就有点看不上她。毕竟程春是知青,也是城里人下乡,黄绒花出身也是个小县城,李果虽然有点看不上,但勉强也算城里人。李果最看不上的木翘翘却是整个寝室条件最好的,大家去食堂吃饭,木翘翘从来只选菜色从不看价格。整个寝室也只有她有两个暖水壶,抽屉里还有好多好东西,有些她都没见过。这下心里落差太大,对木翘翘就更看不顺眼,三天两头的挑刺儿。程春和黄绒花都是老好人的性子,两头劝着,没什么用,两个人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寝室四个人都是一个专业,到了口语课上,老师先教发音,让学生不断练习,让后进行纠正。能选择英语专业的人都是有一定基础的,但是没有留过学,没有长期和母语者进行对话练习,大家发音上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在木翘翘听来,老师的英语口语也不太标准。“这位女同学,你站起来读一下下面一段。”木翘翘刚刚走神,手拐捅了一下黄绒花,黄绒花小声提醒了一声,“都读完了。教室里鸦雀无声。“老师……”老师反应过来,“奥,这位同学读的非常好,请坐下。”“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我想说这位同学的发音。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木翘翘。”“木翘翘同学,你的英语是跟谁学的?”“当然跟英语老师学的。”“呃,我的意思,你的发音是英式发音吧,你发音几乎和我听过的英国人水平相当,至少我听不出差别,你跟哪个老师学的?”“教我英语的是下放到我们大队的一个英语老师叫师文,他去英国留过学。”“他爸爸是不是叫师清明?”木翘翘点点头。“难怪。”老师对大家说,“师老师也是你们的英国文学课的老师,以后你们会见到他。希望大家以后多和木翘翘同学学习,练好英语发音。”下课后,黄绒花跟着木翘翘,“翘翘,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厉害!”程春也跟着一起,脸上挂着笑容,内心却很焦虑。她今年三十一岁了,好不容易考进大学,读书却不如比他小十来岁的小姑娘。更让她难过的是,她每天用功到深夜,木翘翘除了上课之外都不碰专业书,每天都在图书馆找课外书看。“语言多在积累和练习,你多努力,总有一天量变会引起质变的。”对,她没感受到进步,肯定是她努力的不够。程春握紧拳头,笑着对木翘翘说,“谢谢你。”木翘翘一脸懵,“不用客气。”下午最后一节没课,回到寝室,木翘翘拿出《中药典藏》研究,李果带着几个女同学进门,对着木翘翘阴阳怪气,“看咱们的学霸,不愧是资本家的大小姐,桌上都是你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木翘翘的桌上放着两个半透明的玻璃瓶,上面的盖子是耀眼的金色。木翘翘擦脸的东西都是自制的,装护肤品的瓶子,是她从储存室里找出来。屋里的人都看着木翘翘桌上的罐子,小声嘀咕,这个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