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甄的话让成安伯和敛郡王都是脸色微变,显然想起了扈家的特殊。徐立甄沉声说道:“沈却和薛诺在江南时关系就极为密切,初见后不久沈却将人圈在身边百般庇护,当初被我杖责时甚至以身替他,待薛诺全然不像是什么初识之人,而且我了解沈忠康。”“若非这薛诺身上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沈忠康就算收留于他,也断不会让他这般出头,更不会让他跟太子相交。”太子和沈家当时处境艰难,三皇子、四皇子势大,贸然留一个不知底细的难民在身边很容易惹出麻烦来。“最重要的是,二位殿下可曾想过,沈家和太子变化,都是从这薛诺出现开始。”从江南闹出私盐之事,再到后来漕运大乱,户部贪污,三皇子圈禁,成国公降爵,连带着东宫日盛……哪怕从头到尾这薛诺都未曾现身,可徐立甄却莫名觉得这些事情都跟那人脱不了干系。成安伯紧紧皱眉看着徐立甄:“你是怀疑,薛诺就是帮太子的人?”敛郡王在旁顿时说道:“怎么可能,那薛诺顶天了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是再妖孽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徐立甄闻言却是摇头:“殿下可别小瞧了他,您可知他入京不过大半年时间就做了多少事情?他不仅得了沈家上下偏爱,让太子亲近不说,还救过康王府的人,跟临阳郡主关系莫逆。”“他姐姐与萧池牵扯不清,他又救过陛下性命,只大半年时间而已,他过的可是比旁人小半辈子都精彩。”屋中三人听着徐立甄的话脸上神色变化,哪怕是最初瞧不起薛诺的敛郡王也是忍不住皱眉。有些事情无人提时都未曾注意,可被单独拎出来,成安伯他们也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徐立甄见他们神色动容,这才抬头朝着成安伯说道:“老爷子可还记得您当初是因何事被陛下严惩?”成安伯脸色顿时一沉:“你什么意思?!”“您别动怒,我并非揭您伤疤,只是想提醒您一句。”徐立甄连忙解释说道,“当日您和三殿下算计太子并非是什么稀奇事情,早前陛下甚至还默许你们朝太子下手,哪怕更过分一些陛下也从未动怒,他对太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偏护之意,可那天为何会大发雷霆严惩你们?”他缓缓说道,“陛下气的,从不是你们算计太子,而是您知道了只有锦麟卫才该知道的消息,更借此消息利用他来坑害太子,这才会让陛下那般不留情面。”“您可还记得当日您从锦麟卫得来的消息是什么?”成安伯眉心一点点皱了起来。他当然还记得!那天刑部遭人下毒,他那逆子留下的私生子被人利用。动手之人显然是想要借刀杀人,借着伍金良来对付郑家。他当时只以为是太子设下圈套想要借此算计他们,恰巧他又刚知道锦麟卫在江南搜查永昭余孽,甚至查到了逆贼薛忱的下落,知道永昭旧人一直是天庆帝心中逆鳞,太子又因此屡次冲撞圣上,才会想要顺水推舟坑上太子一把。他假借自己被人陷害,“死谏”太子勾结逆贼。于天庆帝面前指证沈却当初前往江南是早知私盐之事,是奉太子之命与薛忱等人勾结,祸乱漕运嫁祸朝中……等等。薛忱!成安伯倏然一惊,猛地看向徐立甄:“你是说,薛忱?”徐立甄点点头:“薛忱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江南,锦麟卫能查到呈州附近必定不是作假,薛诺姐弟偏偏就出现在那祁镇,又那般巧合的于扈家门前出事,跟着沈家人一起掺合到私盐案中……”“我一直在想,以沈家和太子当时处境,若非是极为信任之人怎敢放于身边,就连私盐之事也让他全程知晓甚至插手其中,还有那詹长冬,他在呈州多年一直隐忍不发,从未曾借手中搜罗之物想要朝上爬,可为什么偏偏是薛诺出现之后,他便突然改了初衷。”“如果薛诺是永昭旧人,如果他与薛忱有关,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詹长冬跟薛忱相识,哪怕曾是“敌人”,可难保暗中关系如何。沈家和太子一直都对永昭旧案有平反之心,前几年为此冲撞陛下险些废了太子,若是薛忱的人,若薛诺手中还有些永昭余孽,那沈家和太子对他庇护有加,百般照顾甚至亲近信任也就不奇怪了。成安伯脸色变化不断。敛郡王也是睁大了眼。那薛诺,居然与薛忱有关?他是永昭姑姑的人?!成安伯忍不住皱眉:“可我记得薛忱无子。”二皇子佯作迟疑了下,有些犹豫地说道:“薛忱的确无子,可我当年去永昭府时,曾听府中下人说过,薛忱和薛家决裂时将他兄长的女儿养在了身边,算年纪,应当与那薛妩差不多,只是我当年没有见过那位薛姑娘,所以难以断定她到底是不是薛妩。”敛郡王顿时站起身来:“这还不简单,旁人认不出来薛妩,薛家的人总该认得。”二皇子一提,他也隐约想起当年是有这么一回事。薛忱当年以侍郎之身去到永昭姑姑府上,自甘堕落当了外人眼中的“面首”,薛家觉得丢尽颜面为着此事跟薛忱闹的不可开交,后来听说薛忱长兄留下的遗孤被薛家苛待。薛忱为此还大闹过薛家一场,将人带走之后留在身边养着,也就是放在了永昭公主府。敛郡王那会不:()小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