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侯把成国公给打了。整个朝中都是哗然。听说永顺侯连夜带着一群人上门,不仅打了成国公和他几个儿子,连成国公府门前天庆帝亲赐的牌匾都给砸了个稀碎,国公府里跟进了贼似的几乎没个完好模样,一群女眷吓得尖叫声四起震醒了前后左右的邻里。第二天早朝时,还没等鼻青脸肿的成国公状告永顺侯擅闯府邸殴打命官的事情,永顺侯就先直接当朝哭了起来。永顺侯模样不大好看,又黑又胖,还长着双眯眯眼。那本还威武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滑稽,也让他整个人更圆了几分,这会儿直接毫无形象的跪在殿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帮不要脸的人就可着我家闺女往死里糟蹋,我那可怜的女儿,以为找到了良人,我们柳家恨不得连家底都贴给了那姓孟的白眼狼,可谁知道他居然伙着成国公府这群不要脸的这么欺负我家闺女。”“他们成国公府一群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货,给我女婿送个调教好的瘦马,伙着生了儿子帮着瞒着还给我家闺女下药,要不是我闺女福大命大怕是连命都没了。”“他们成国公府图的什么,想要让我一把年纪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永顺侯又哭又嚎,指着成国公就劈头盖脸一顿骂。“陛下可要替老臣做主啊!”天庆帝脑瓜子嗡嗡作响。满朝大臣瞧着被永顺侯打的瞧不出原本模样的成国公也都是一脸唏嘘,原还以为是永顺侯撒泼劲又犯了,可感情是成国公府的人伙着孟德惠欺负这老泼皮的闺女。所有人看着成国公时都是一脸勇士的模样。惹谁不好,偏去惹永顺侯?天庆帝瞧着下方哭嚎的永顺侯深吸口气:“你先起来。”“陛下……”“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永顺侯呜呜哭着,闻言伸手在脸上一擦,起身时顺势在地上抹了一把,那脚边多出来的像是鼻涕的东西让得天庆帝眼皮子直抽抽。天庆帝额上青筋蹦了蹦,忙不迭地移开目光沉声道:“成国公,到底怎么回事?”“老臣冤枉!!”成国公脸上肿了一块,嘴角都破了皮,连忙跪下就哭喊:“陛下明鉴,老臣绝未做过这等事情,又怎么可能给孟大人送什么女人,分明是这永顺侯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浑言,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带着仆人强闯老臣府邸见人就打。”“老臣府里的人被他打伤了好些,连老妻都被吓得去了半条命,永顺侯嚣张跋扈,伤人不止还砸了陛下钦赐的牌匾,老臣实在是委屈,求陛下做主!”永顺侯闻言就直接骂出声:“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以为你给那姓孟的塞女人我不知道?你让人给我我闺女戴绿帽子,还想骗着我闺女给那龟孙子养儿子来算计我们侯府,我没打死你都是便宜你的!”周围一群人都是一脸的“……”。男人三妻四妾其实都算正常,也就只有这永顺侯能说得出男人给女人戴绿帽子这种话来。成国公怒声道:“你别冤枉老夫,你们跟孟家的私事跟老夫有什么关系!”永顺侯顿时瞪眼:“你有脸给他送女人如今倒不敢承认。”“老夫说了这事跟老夫无关,你个泼皮别随便污蔑人!”“我污蔑你?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两人当朝吵得不可开交,成国公气得毫无形象破口大骂,永顺侯更是撸袖子就想动手。眼见着两人险些当朝要打起来,天庆帝脸皮抽了抽,猛的一拍龙椅怒声道:“行了!闹够了没有!!”群臣齐刷刷的噤声。“你们当这儿是菜市口,由得你们撕扯打闹?堂堂侯爵国公,朝堂之上吵着这个样子也不嫌丢人现眼,再吵都给朕滚出去!”两人同时安静下来,永顺侯却还朝着成国公吐口水。天庆帝瞧着他这动作气得脑仁疼,眼不见为净地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先跟朕说清楚!”萧池上前两步:“回陛下,此事与兵马司这边有些关系。”见天庆帝看过来,他说道,“昨天傍晚时,兵马司这边负责巡城的人前往城南巡防时听到有人聚众闹事,过去时就见两拨人当街打了起来。”“当时围观的人太多,情况也乱糟糟的,其中一人光着身子被打的当场昏厥,另外一拨人也各自有伤,打闹之时嘴里还叫喊着什么寡妇恩客的话,实在有伤风化,臣手下那些人只能先把人带回衙中大牢。”“原以为是泼皮滋事,谁知回去后才发现被打晕的那人是户部尚书孟大人,另外一拨人则是京中几个纨绔,臣原想先了解事情原委,没想此事闹的太大收拾不住。”殿中这些人有好些昨天夜里就已经听过这八卦,可有一部分却还不太清楚。这会儿听到萧池的话后,知道孟德惠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那都是瞪圆了眼支起了耳朵,恨不得就在八卦现场。萧池淡声说道:“孟大人是朝中重臣,臣怕是有人故意伤他,连夜审了那几个纨绔,才知道他们与孟大人之间是起了误会。”“孟大人去城南是私会他养在外面的外室和儿子,那外室平日里对外说她自己是刚死了男人的寡妇,因容貌娇美引了那几个纨绔垂涎想要趁夜占点儿便宜,哪知道就撞上了孟大人与她亲热之时,将孟大人当成了那外室的恩客。”“孟大人一怒为红颜,那几个纨绔也喝了点酒上了头,两边才打了起来。”周围的人听着萧池说的这些后都是心里头“嘶”了声,这孟德惠可真是玩儿的开,养外室也就算了,还给自个儿戴绿帽子咒自己早死,想起萧池话里那句与人亲热,还有之前的衣不蔽体,脑子里已经有了他光着屁股遛鸟的画面了。天庆帝脸色黑沉沉的:“此事跟成国公府有何关系?”“这……”萧池迟疑着没开口。天庆帝沉声道:“有话就说!”:()小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