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正还真没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在他心里,他可是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乡下鬼地方的有志之才。他会上工农兵大学,进一个好单位,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城里姑娘,那姑娘还得是双职工家庭出身才行,最好自己也有工作。别说是孙珍珍了,就是陈慧芳和顾莲,他照样看不上。哪怕是之前和陈慧芳假意要结婚,他也想着把领证这个步骤混过去。这样以后他回城了,档案上还是单身未婚,照样能娶一个城里姑娘。结果现在一朝马失前蹄,竟然栽在孙珍珍这种蠢货身上。要只是睡了一次也就罢了,偏偏听老李大夫的意思,分明就是对他的身体也有影响!孙珍珍竟然还有脸提出嫁给他!要不要脸!管正当即就急急道:“那赶紧送我去县卫生所!我要验血!我肯定是中招了!”眼看自己要被拖下水,孙珍珍急了,刚好此时后脑勺的疼痛提醒她,她脱口而出:“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人打晕了拖进来的!我后脑勺还有伤的,你们看!”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她还非常主动地凑到老李大夫跟前,拨开了头发让他查验。老李大夫也很负责地应声上前查看,但这么看他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看着的确像是撞击伤,但你身上除了后脖颈这里一处,还有肩胛,腰间,膝盖,下颚等多处都有磕碰伤口,我也很难说,这就一定是有人打击造成的伤口,要是不放心,可以也去卫生所验验伤……”老李大夫说得谦虚。但在场有七八成人都信了,也都听懂了。不光是因为老李大夫这么多年在大队的名声。也因为不只是孙珍珍,包括管正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除了挠出来的血道子,也有不少磕碰淤青。尤其是膝盖上的淤青,光是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再结合他们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办公室里的场景。很大可能就是昨晚两个人在地上搞七搞八的时候,被地上的碎砖块,桌椅和一部分农具撞击到造成的伤痕。听懂的人彼此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意味不明的暧昧和戏谑。人群左边,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顾兆却看着孙珍珍后颈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随即开口道:“昨晚跟孙珍珍同志有关的,最有嫌疑的就是那桶醒酒汤。”一听“醒酒汤”三个字,在场不少人都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是一片哗然。“咱有多少人喝了醒酒汤啊?!”“要真是醒酒汤有问题,那孙知青你可真是缺德大发了!”“呼!还好昨晚我和我男人都没喝醉,也没喝醒酒汤,运气真好!”一部分人后怕,还有一部分人大喇喇道。“我说呢,我家老头子昨晚怎么突然那么厉害,合着还是吃药啊!”顾兆继续道:“昨晚装醒酒汤的木桶已经全都洗刷干净了,想要通过盛具验证很难,但如果真的是孙珍珍同志做了手脚,保不准她的房里还留有证据……”说话间,一个清瘦的人影悄悄从人群中往后退。刚退出去没几步,小黄公安和顾丰就从外头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知青,脸色都不好看。小黄公安手里拿着一个黄纸包,一走近,就喊道:“这是我在知青点的厨房灶膛里找到的纸包,上面还有些白色粉末残留,可以送去检验。”话音刚落,就有村里人认出来,失声道:“这不是县畜牧站发下来,配给种猪吃的药吗???”这话一出,在场大部分人脸色瞬间铁青。“确定吗?”面对小黄公安的追问,刚开始说话的人面色难看地点头:“我负责我们大队去年的猪,要是没错的话,那张纸上应该还有县畜牧站的公章。”小黄公安小心地把黄纸包翻过来,黄纸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年岁,只在边缘依稀找到一些不规则的红色线条。他默不作声按照黄纸上的折叠痕迹重新把黄纸包起来。这时候再一看,那些模糊的红色线条分明就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方章!方章一出,周围人瞬间倒抽一口气。“嘶——”之前大家还以为孙珍珍是在醒酒汤里下了什么给人吃的药,还能有闲心调侃几句。甚至还有人暗自想着找孙珍珍问问那药到底是什么呢,怎么效果那么好。谁能想到,她能这么丧心病狂,给人下猪吃的药!那种药,就是几百斤的大种猪吃了都耐不住。更何况是人吃了。谁都不晓得会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对以后的“性福”生活有影响,会不会对未来生孩子有影响,谁都不晓得。一想到这些,在场几乎所有人看着孙珍珍的眼神都像是要杀人一样。哪怕是那些自觉运气好,没喝醒酒汤的人也都觉得孙珍珍这操作实在是害人不浅。尤其是那些年轻男女。连带着管正的脸都煞白煞白:“孙珍珍,我要杀了你!!”说着,整个人就向孙珍珍冲过去,二话不说掐住了她的脖子,简直目眦欲裂,颈项全是暴起的青筋。孙珍珍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没过几秒,舌头都吐了出来,整张脸通红,双手奋力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震怒中的男人,仿佛连眼球都像是要从眼眶里被挤出来了。这一下,可把乡亲们吓坏了,来不及多想,赶紧扑上去。“快把人放开!”“管知青,你这是杀人!这是犯法!快放开!”好不容易在大伙儿的解救和劝说下,管正的手松了松,孙珍珍一有呼吸的余地,就赶紧高喊道:“那药不是我的!是阮红霞给我的!!”石破天惊的一声吼。直把在场所有人都震得晕头转向。:()随军住大院!躺平后全家听我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