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闻言,犹豫的揪着手,似乎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提问。
萨默维尔夫人见状,连忙安慰道:“不要怕问,在学习数学的过程中遇到问题很正常。”
语罢,萨默维尔夫人还指了指身旁的亚瑟道:“不是每一个人在钻研自然哲学的过程中,都像是黑斯廷斯先生这么有天赋,我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黑斯廷斯先生能把戴维灯与法拉第笼联想在一起,并且还跳跃性的结合道尔顿先生的原子论分析出了原子带电的结论。”
亚瑟听到萨默维尔夫人恭维自己,连忙谦虚道:“夫人,您过奖了,那不过都是运气而已。就算我不现这个结论,法拉第先生或者其他研究者早晚也会看出端倪的。我最多只是把这个结论的得出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亚瑟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奈何萨默维尔夫人和米尔班奇夫人可不这么想。
米尔班奇夫人感叹道:“难怪您会和法拉第先生建立起伟大的友谊,你们二人在个人品格方面确实存在共通之处。”
萨默维尔夫人也附和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但最难能可贵的却是依然能够保持谦虚。黑斯廷斯先生,我相信原子带电理论肯定不会是您科学生涯的终点,这或许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您的名字一定会永远铭刻在不列颠的历史之上,但愿您能够继续为科学界做出巨大贡献。”
“感谢您二位的祝福,真的非常感谢。”亚瑟闻言,忍不住在心里捏了把汗。
他之所以隔三差五跑去找法拉第,并搞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主要原因有三个。
一个原因是被法拉第逼得,另一个原因则是增进化学知识以便提升破案能力,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则包含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私心。
说白了,他也想满足一些简简单单的个人私欲。
比如亚瑟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能不能通过他匮乏的物理知识,给予法拉第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提示,以便让他尽快弄出电冰箱之类的东西。
虽然伦敦大街小巷都有售卖各种果味碳酸水的商店,但对于亚瑟来说,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最好还是能来上一口冰镇的。
像是这样的原因,亚瑟肯定是难以启齿的,他赶忙将话题重新引向艾达。
“正好萨默维尔夫人这样杰出的数学家与天体物理学家就站在这里,拜伦小姐,您到底是遇到了哪一个问题,说出来,我相信萨默维尔夫人肯定是能够替您解答的。”艾达听到这话,先是狡黠地瞧了眼亚瑟,随后委屈道:“我遇到的唯一问题就是我没有问题。”
艾达这话刚一出口,在场的两位夫人都愣住了。
随后米尔班奇夫人生气道:“艾达!你这样实在是太不礼貌也太不谦虚了。”
萨默维尔夫人见状也赶忙上来打圆场:“安妮,这没什么,咱们也年轻过,你不要扼杀她的创造力,你对她的教育实在是太严厉了。”
艾达看到母亲怒,一时之间也有些害怕了,她慌忙改口道:“不过……不过我虽然在数学方面没有问题,但是刚刚黑斯廷斯先生和我说了许多新东西,我搞不懂的东西其实还是挺多的。”
她这话刚一出口,萨默维尔夫人也来了兴趣,她之前就一直想详细问问亚瑟原子带电的事情,只不过碍于要先处理宴会的交际问题,一时之间她也抽不出时间来找亚瑟。
此时让她抓住了机会,她正好可以把原子带电论给扒个一干二净。
“黑斯廷斯先生,您刚刚和艾达说的难道是关于……”
然而还不等萨默维尔夫人把话说完,接了地雷的亚瑟便抢先开口,刚刚镇压了海德公园暴乱的黑斯廷斯警司深知此处不宜久战,否则一旦被这几位女学究两面包夹,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时迟那时快,黑斯廷斯警司的余光瞥见了舞厅外正要进门的管弦乐队乐手们,他当即拍板决定实施战略转移。
亚瑟脱帽告辞道:“关于我刚刚与拜伦小姐讨论的问题,我将在第二个科学展示项目中为各位阐明。那么,为了不耽误各位的舞蹈时间,我先去后边准备了。”
一旁的红魔鬼听了这话,忍不住嘲讽道:“苏格兰场的行军度确实快过不列颠的龙虾兵,亚瑟,你和威灵顿的关系勉强也算是亲近,有没有考虑投奔到6军部当个将军?”
亚瑟只是瞥了红魔鬼一眼,随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已经走上舞台开始测试乐器音准的乐手们面前。
他扫了一眼这些乐手们,很快就认准了一位穿着燕尾服与白衬衫、戴着蝴蝶结坐在钢琴前闭目调整着气息的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