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法拉第这样名声在外且长于应用领域的科学家都这样了,就更别提那些专攻理论领域的科学家们了。换句话说,哪怕强如艾萨克·牛顿,当年也主要是靠着他皇家铸币局局长的公职收入生活,科学研究带给他的收益几乎全是荣誉上的,而非物质上的。
而另一方面,这也足以见得威灵顿内阁目前病急乱投医的焦虑心态。从颁布《啤酒法案》再到公海上的外交胜利,现在又打算花钱笼络皇家学会的科学家们。
威灵顿公爵或许确实是个不太擅长进攻的军事统帅,但由此看来,法国的诸多元帅们攻不破他的防御也是有原因的。
亚瑟琢磨着财政大臣古尔本突然造访皇家学会的原因,但他刚刚品出一些苗头,便看见学院内涌动的人潮中突然引了一阵骚动。
伴随着女士们的惊呼声与几句‘抓住他’的叫喊声,亚瑟看见一个穿着整洁西装的青年男人正手忙脚乱的从人潮当中扒开一道缝,跌跌撞撞的往外冲。
亚瑟稍微瞥了一眼,差点把他认成身材相仿的老朋友埃尔德,他本以为这或许是埃尔德又在讲座上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所以点燃了绅士们的怒火。
可当那青年男人跑到近处时,亚瑟这才现,这家伙居然还戴着一副椭圆形的金丝眼镜,面容也长得比埃尔德柔和的多。
难道是小偷?
亚瑟想到这里,作为苏格兰场警官的本能迫使他下意识的伸出了脚。
只听见咚的一声,男人瞬间倒地,紧接着四五个与亚瑟相熟的皇家学会学徒们从后面一拥而上,将那男人按倒在了地上。
青年男人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恐惧的大叫道:“别!求求你们,不要抓我回去,我没有胆量站在皇家学会的讲台上,更没有胆量待在你们给我准备的那个小黑屋里。”
亚瑟望着这个情形,不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学徒们抬头看向亚瑟,随后才惊喜的声:“黑斯廷斯先生?唉呀,今天真是多亏了您,要不然又得让这位先生跑了!他已经放了我们好几次鸽子了,要是这次再让他溜出去,会长和明天来听讲座的先生女士们肯定饶不了我们。”
“逃跑?”亚瑟本以为这个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可能是罪犯,可听他们的意思,这家伙非但不是罪犯,而且还是皇家学会请来做演讲的特约嘉宾。
他打量了一眼那个男人,长相文文静静,年纪也在2o多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之高的成就,为什么听学徒们的语气,好像还对他恨得牙痒痒呢?
学徒也看出了亚瑟的疑虑,他们分出几个人将青年男人带回格雷山姆学院,剩下的一个则不好意思的向亚瑟解释着。
“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惠斯通先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是法拉第先生那样熟稔于讲座,在皇家学会做演讲虽然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但与此同时也会给演讲者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况且惠斯通先生的性格简直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为腼腆的一个了,我们之前好几次把他请来做讲座,但是他每次都会在讲座开始前偷偷溜出去。
就为了能让惠斯通先生正常的做一次讲座,苏赛克斯公爵还特意修改了皇家学会的讲座规定,要求演讲者必须提前一天到场,到场后还得被关在皇家学会为他们专门准备的一间小屋子里,等到演讲结束,我们才会正式放他出去。
但是没想到,哪怕我们准备的已经如此周全了,惠斯通先生还是能够找到我们换班的间隙,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我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如果惠斯通先生当初没有选择研究科学,或许他可以继承上世纪的伦敦贼王杰克·谢泼德的衣钵,毕竟谢泼德一辈子也只有五次成功越狱,而惠斯通先生现在已经非常接近于打破这个纪录了。”
亚瑟吸了口烟,抬头望向前方被学徒们拖行着的、表情惊惧、肢体行为接近失控的惠斯通先生,不由有些好奇:“这位先生研究的是什么领域?或许我可以向他请教请教,也可以顺带着缓解一下他的紧张情绪。”
亚瑟乐意帮忙,学徒们当然也乐得轻松:“感谢您的热情帮助,惠斯通先生出身乐器世家,原本是个乐器制造师,所以他的研究领域自然也就落在了光学和声学领域。如果您能安抚他的情绪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会愿意把他掌握的东西对您倾囊相授的。
毕竟,您知道的,腼腆的人总是很容易和他们交朋友。而且惠斯通先生弄出来的那个万声筒,也确实有点意思。”
昨晚吃完饭,想着躺一会儿,结果睡着了。一睁眼已经凌晨四点,这章更完还有一章欠更,上午应该就能补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