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为什么啊?”
余至明在听到魏夫人在中心办理住院手续的消息时,惊讶极了。
对亓越老师的这个决定,很是不理解。
他答应给魏夫人做身体检查,可不代表就真的让过去随风而去,一点不计较了。
或许是八字不合,余至明对这两口子的印象相当糟糕。
重要的是,即便到了现在,那一对夫妻也没正式的向他道歉。
亓越摆手止住了想要起身开口的谢建民,对余至明解释道:“至明,从你的检查结果来看,魏家少夫人极有可能是血管炎。”
“血管炎的确诊和后续治疗,少不了影像学检查,而她又怀孕了,不能接受辐射,还有各种创伤性检查。”
“唯有你的探查之术,既能护住婴儿,也能及时得到结果。”
亓越又转而告诫道:“至明,作为一名医生,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选择患者。”
“只要是病人,即便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我们医生出于职业要求,也必须全力以赴的进行救治。”
余至明就是一咧嘴,道:“老师,这些大道理谁都会说。”
“但在具体的执行和实践中……”
余至明见亓老师的眼神陡然变得严厉,很是识趣的闭口不言了。
这属于医生领域的政治正确。
有些事不少医生都在做,但是不能说。
余至明忽然醒悟了一点,问:“老师,魏家是不是通过其他途径施加压力了?”
他又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还是钞能力也挥了作用?”亓越脸上浮出了笑意,说:“都有。”
“魏家应该是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了血管炎的难缠程度,再加上如今确定怀孕还不到两周。”
“为小心和保险起见,就拜托关系了。”
停顿一下,亓越缓缓的说:“在过去一个小时,我接到了市卫健委的一位副主任,还有两位朋友的电话。”
“还有,魏泽胜允诺,只要他妻子的病得到治愈,他额外会给我们中心一百万。”
“治愈?这可是大动脉血管炎,能有效控制就不错了!”
余至明皱起了眉头,一脸的鄙视说:“他这是想口惠而实不至吗?”
“余医生,我认为治愈可能性,不小!”
说这话的是谢建民医生。
他站了起来,说:“余医生,你或许清楚,我主攻风湿免疫,对血管炎的治疗也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就魏家少夫人的这种情况,还没有蔓延到整支血管,且表现出来的症状轻微。”
“这样程度的早期主动脉血管炎,治愈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谢建民又一脸热切的说:“余医生,我今年三十九岁,准备在三年之内冲击一下主任医师的职称考评。”
“我需要一项重量级的研究成果。”
“但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有重要医学价值的研究方向。”
“但是,今天的这个血管炎,让我豁然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谢建民端庄了一下站姿,郑重其事道:“余医生,伱能探查到血管和脏腑的细微变化,及时且准确的反馈我的治疗方案。”
“我想请你和我一块主持这个血管炎研究,共同找出妥善有效的血管炎治疗方案。”
余至明没有犹豫,点头应了一声。
“好!”
谢建民还想接着劝说,却突然怔住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余医生,你就这么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