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时她没有察觉到,只是因为不常常见到他。
或许过几日就会好了,既然他这么忙,她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施施的心情渐渐地没那么糟,她抱着手炉回去看书,一直看到夜深。
次日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刚刚梳洗完毕,王钊便遣人传信说李鄢允她外出了。
施施二话不说,就换了身深色的骑装。
“我们去南苑校场吧!”她兴高采烈地说道,“午间的时候,就可以歇在我父亲的府上了。”
王钊扶着额头,见她如此欢悦,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您先别急。”他沉声说道,“虽然灵州是殿下的地盘,可您若是去远处,最好还是提前安排。”
“啊……”施施有些失落,“不好意思,郎官我忘记了。”
以前都是李鄢带她出去玩,他总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她根本没想过还有这一茬。
王钊心神微动,道理虽然是这样的,但是谢姑娘的心情还是更重要一些毕竟这直接关系到殿下的心情。
“施施姑娘,也不是不行。”王钊安慰地说道,“您先用早膳,我立刻遣人去安排就是。”
施施高兴起来,她蹦跳着去用早膳,只是上台阶时险些摔倒。
王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膝盖又受伤了。
他很少管内务,但常年在雍王府任职,对施施的熟悉程度比谢观昀还要深。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甚至可以说是太漂亮了,未及笄时便美得名动京城,有的风流之辈去卫国公府赴宴,为的就是能够瞧她一眼。
不过她早就有婚约在身,薛家三郎薛允虽不是个多好的郎君,却也不坏。
从辈分上看她还是雍王的表侄女。
所以那时王钊从未想过,他的顶头上司竟会同这样一个姑娘牵扯在一起。
她和柔温善,甚至有些怯弱,安安静静的小姑娘,连说话声都细细的,全然看不出是谢观昀那种恣睢权臣的女儿。
望着现今任性大胆的施施,任谁也想不出她半年前柔弱易欺的模样。
王钊虽不像周衍常常与她交涉,却也差不多是看着她长大变成现今的模样,他略有惆怅地轻叹一声,低声吩咐小厨房这两日别给她吃辛辣。
许是小时喝的牛乳太少了,才这么容易腿脚受伤。
王钊继续说道:“再给施施姑娘送一盅热的牛乳吧,越甜越好”
施施一用完膳就匆匆忙忙地收整起来,她换了个样式简单的玉冠,又将折扇拿上,对着铜镜用脂粉将脖颈上的痕印仔细地遮掩住。
她本想骑马出行,但王钊问都没问就给她否了。
“我可以带幕篱的。”施施争辩道。
“施施姑娘,灵州不比京城。”王钊诚恳地说道,“灵州的路窄,道旁皆是店家,不适宜骑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