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矮下身,将脸庞遮掩住。
李鄢将帘子放下,伸手将她拉起,他低声说道“真的没什么。”
施施气恼地坐直身子,她摸了摸胸口,觉得心都快跳出来。
“怎么没什么”她气鼓鼓地说道“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呀。”
李鄢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说道:“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她跺着脚说道:“那也不好。”
施施不想跟他再说车轱辘话,拿起文书便看了起来,这几日她给李鄢念了许多文书,还写了不少文稿,就差替他写檄文了。
她以前至多写点札记,也就是这些天才发觉自己颇善理文官的事务。
兴许是祖上传下来的天赋
施施执着炭笔在纸上圈圈点点,模样很是认真,连脸颊上染了点墨迹都没发觉。
看完以后她轻声念给李鄢听,他好像是成心与她做对,沉思良久竟说道“先看下一份吧。”
施施看来看去,将他这里积压的文书都看得差不多时,终于到他在灵州的府邸了。
李鄢在灵州有两处宅子,一处在北郊,一处在城中央。
因他常年来往灵州,一直有人打理,置办得很是周全。
而父亲打算让她住的那间宅子则靠南许多,施施想过去看看但李鄢只是摇了摇头。
他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和柔:“想都别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施施总觉得离开京城后,李鄢比平常要强势许多,有些、有些像梦境里的那个他了……
两三年后的她,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施施被迫跟着他回了府,宅邸中静悄悄的,随扈和侍卫很熟稔地进行交接。
她坐在花厅的躺椅里,边像荡秋千般在躺椅里晃来晃去,边吃着灵州特有的小食。
来了个小侍女陪在她的身边,帮她剥开果子的壳。
施施咬住果仁,像小动物般将果仁咬得“嘎嘣”“嘎嘣”响。
四下无人,又到了灵州的地界,她入府以后便换了男装的打扮,自由得很。
施施穿得很利落,只是容貌柔美,做了男装打扮后雌雄难辨,眉眼间自带风流,活脱脱就像个浪荡的小少爷。
她端详着小镜子里自己的面容,越来越觉得满意。
小侍女也捂着嘴说道“郎君真是好生俊美!”
施施身边的侍女都比她年岁大许多,她还是第一次和比她还小的侍女亲近相处。
这小侍女天真懵懂,连她是个姑娘都没看出来,可见是个没什么心眼的。
施施也没去纠正她,反正在灵州的这些天她八成都要做男装打扮。
她摇着折扇说道“你叫什么呀”
天一点都不热,甚至有点冷,只是她觉得这样看起来会更好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