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掖庭回来之后,连着几日季寒苏的心情都不怎么好。赵琚过来的时候,也没给他好脸色,只给他看自己手上被戳的针眼,然后含沙射影的讽刺了一通。惹得赵琚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直接将册封贵妃的事情,晓谕后宫。衣服什么的,也不是那么要紧。真让季寒苏做成了,他穿一次就得被气一次。早上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但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酸话,季寒苏也比往常更直接的怼了回去。主打一个她心里不痛快,其他人都别想痛快。火气冒了好些天,直到涉事的那些人,该处置的都处置妥当,那口闷气才算消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起,合欢宫也安置了一间小佛堂。她原本不信神佛,只是不想让其他人摸清她的性情,让人觉得她是仁慈的,所以才会时不时的拿着一串佛珠。就和戴只镯子,插根发簪没有区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上沾染的血,越来越多的缘故。每次在佛前念经的时候,总能感受到安宁。“娘娘,事情已经都办妥了。”董太平从门口进来,将季寒苏的思绪拉回来。甘凝将她扶起,离开佛堂到外间坐下。“秦王权欲熏心,蓝氏也不是什么好人。敢把主意打到华蓥姐弟两个身上,就别怪我心狠,见不得他好死。”董太平道,“娘娘说得是,若非蓝氏贼子狼子野心,岂会有这么多人受其连累。”“奴才过去的时候,行刑的人偷偷和奴才说。判决下来的时候,上头就有人暗示他用钝刀,不让那个蓝氏贼子死得太痛快。”“还有这事儿?”“看来深恨他的,还大有人在”季寒苏惊讶道,她还没想到这点,只是想让人在他死前,灌上一碗不举药,羞辱他一顿。虽然原本也没用武之地了,但不少人都相信。男子若是喝了这类的药物,下辈子会投胎成石女。就像太监们都认为,如果不能带着他们的宝贝下葬,来生会投入畜牲道,做一个雌骡子。甘凝道,“斩首都是便宜他了,要让奴婢来判,怎么也得是凌迟才能解气。”季寒苏道,“钝刀行刑,也够他受的了。等到秦王和蓝氏的人被押送进京,他们一家在地下相聚,这件事也算是彻底了了。”门外传来动静,董太平随即出言问道,“什么事情?”水云在外头高声回道,“回禀娘娘,是内府的韩总管,带人给娘娘送贵妃的吉服了。”甘凝笑道,“奴婢恭喜娘娘,这贵妃服制需用金线缂丝,几位手艺精湛的绣娘,辛苦两个月才能制成。”“可见皇上心里,早就有了安排。不然就这么几日的功夫,韩总管就是再有本事,也变不出来这些。”季寒苏道,“让他进来,我也想看看,本朝的贵妃服制,和先帝周贵妃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这边季寒苏忙着试衣裳,那边皇后就得了消息,刚喝完药还没来得及漱口,就被药味儿冲得干呕了好几下。“娘娘您慢着些”芳嬷嬷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替她顺气。等皇后感觉好些,才递上了一杯清水,替皇后解了药味儿。“皇上想抬举她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三皇子才多大,皇上就要封宸妃为贵妃,何曾替本宫和景珩想过?”“三皇子差不多小了大皇子十岁,现在还是个奶娃娃。等三皇子长大,大皇子都儿女双全了,这会儿还不到着急的时候。”芳嬷嬷虽然这么劝着,但她其实不止一次,对合欢宫起过心思。只是季寒苏防备得太严,她不好下手。之后的这些事情,让她知道季寒苏的心机深沉,远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要是贸然动手,被季寒苏抓到首尾,反而是害了皇后和大皇子。芳嬷嬷唯恐自己打老鼠伤了玉瓶,关心之下难免顾虑重重。此刻见皇后这样,也不敢再挑唆。唯恐皇后仓促之下,落入合欢宫的圈套,反受其害。皇后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让她的头能没那么疼。“话是这么说,可皇上对景昊的疼爱,是个人都看在眼里。”“景珩小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过。每隔一段时间,就被他抱去亲自照顾。”“先帝那些皇子的下场,本宫至今还历历在目。作为母亲,本宫不能看着自己的骨肉,落得废太子一样的下场。”“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她既然已经成了贵妃,下一步就该是本宫皇后的宝座了。”“怎么会!”清萍急忙说道,“宸妃不过是宫女出身,就算皇上替她安排了门过得去的亲戚,但这事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奴婢说句不敬的话,这皇后的位置,轮到谁也轮不到她头上。”“那么多的世家名门,谁不想让自家女儿做皇后,怎么可能同意野鸡变凤凰这种事。”芳嬷嬷道,“清萍这话不错,娘娘您是忧心太甚。贵妃说起来尊贵,但一样只是妾室。”“皇上宠她,她现在自然得意。可等到年老色衰,皇上不:()精致利己的后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