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倏然一掌狠拍墙壁,咬牙切齿,暗忖:韩贵妃?韩太傅?大皇子?
我若不死,早晚找你们报仇!
驱逐
历朝历代的皇室,皆忌惮巫蛊之术。
皇子的药膳里被下了情蛊,罪名非同小可,轻是恶意蛊惑,重是蓄意谋害。
因此,承天帝一怒之下,夏莉当场殒命,宋慎则下了狱。
宋慎入狱后,因着师姐的死,哀恸得数日难以入眠,眼睛布满血丝。
腊月下雪,天寒地冻,低矮阴暗的牢房冷得像冰窖,日子甚是难熬,宋慎有越狱的本事,却从未动过越狱的念头——一旦越狱,即刻会被敌人扣一顶“畏罪潜逃”帽子,陷己方于危险境地。
他按捺焦躁,耐着性子等候消息。
足足十日后,才等来了消息。
清晨,两名狱卒交头接耳,掏出钥匙,麻利打开牢门,大声唤道:“宋慎?宋慎?你可以出狱了!”
宋慎从昏暗角落里站起,戒备走出牢房,诧异问:“我可以出狱了?不用上堂受审吗?”
“不清楚。”狱卒道:“我们奉命办事,接到了上头的命令,特来放你出狱,少磨蹭,赶紧走吧。”
宋慎沉思须臾,点了点头,沿着曲折狭长的夹道,缓缓走出大牢。
隆冬,大牢外北风呼啸,雪花扑面,宋慎久未见天光,眯着眼睛仰望天空,身上迅速落满积雪。
少顷,斜对面拐弯处突响起一声马嘶声,马蹄“咯吱~”踏雪。
宋慎循声望去,发现是庆王的一名侍卫。
他定定神,大踏步走了过去。
“吁!”便服侍卫骑一匹,牵一匹,勒缰下马,冻得鼻尖通红,小跑凑近,歉意道:“宋大夫已经出来了?抱歉,我来晚了点儿。今早一接到消息,我立即收拾东西赶了来,没想到,仍是迟了。”
宋慎嗓音沙哑,“不晚,我刚出狱没一会儿。”
相熟的侍卫定睛端详,关切问:“您的眼睛满是血丝,嗓音怎么这么沙哑?病了吗?莫非……受刑了?唉,相熟的人听说您被关押,都挺担心,好些人想探监,狱卒却死活不肯通融!”
“多谢关心,我没事,没受过刑。”
“这就好,这就好!”
宋慎余光瞥了瞥不远处的监狱,招呼道:“此处不适合谈话,走,边走边聊。”